第(2/3)頁 “猴哥,你本名叫什么呀,總不會也是……” “小時候好像有人叫我阿華,姓什么早就不知道了。要不是老顧伯,我怕是早就死了。后來,大家都叫我小猴子,也就習慣了。” “那我以后都叫你阿華哥!” 只見瘦猴把碗中酒大半都倒進小乙碗中,他平時都不敢喝酒,今天有人叫他哥,他高興,也就破次例。二人撞碗,一飲而盡,這瘦猴從出生起就被人看不起,今天也算是豪氣了一番。 小乙和白青都是很長時間沒有好好吃過一頓,而且這大酒樓后廚的伙食,比起好些富貴人家也是差不了太多了,因此二人都吃得肚子鼓鼓,心滿意足。二人幫忙收拾好碗筷后便要離開,卻被顧大娘一把拉住, “今天就在這柴房住上一宿,明兒個再給你倆尋個住處。” “顧大娘,這你不用操心啦,我們住的地方非常好呢!”說完二人便奪門而出。 “天這么黑,你倆小心點兒!” “知道啦!” “這倆孩子。”顧大娘微微一笑,輕輕搖頭。 二人躺在廟中,用手揉搓著肚子,十分享受。對他們來說,在一天的忙碌之后,還有這么一小片屬于自己的地方,不是太大,能容得下身體,還能遮風擋雨,就沒有更多所求了。 接下來的幾日,蘇白青被顧大娘拉到身邊,學習針線的日子也就無限期往后推遲了。安小乙整日都在后院忙活,跟那些前臺小二也都打得火熱一片。偶爾會幫忙端下飯菜,客人也都會好奇這個背著黑棍的伙計,不過這樣的時候也并不太多,更沒有打聽到多少江湖之事。不過聽幾個小二說道,這酒樓每到大型節日和集會都會有很多江湖中人前來,這讓小乙心癢難耐。這只有兩天就是八月十五了,要知道這些年那大宋和大理國往來頻繁,大宋商賈處處可見,如遇節日,一般也會請上本地豪紳在酒樓聚上一聚。想來這中秋之日,煙雨樓定然也會大肆熱鬧一番。 瘦猴說那老板娘也快要回來了,這讓小乙心里直撲騰。想他安小乙來到酒樓十余天,也只是聽說老板娘長得漂亮,又是風情萬種,好些人來酒樓吃喝也只是為了能看她一眼。他回頭瞧了瘦猴一眼,心叫不好,這瘦猴怕是犯了毛病,他使勁戳了戳瘦猴,瘦猴才回過神來,笑嘻嘻走了開去。 轉眼兩日過去,正是中秋佳節,傍晚時分酒客漸多,酒樓里一片熱鬧景象。小二前前后后招呼著客人,酒水一壇壇端出,酒客大呼好酒舉杯痛飲,好一番義氣江湖!不知何時大堂之中多出了許多江湖人士,人人佩有武器,時實務的小老百姓皆是迅速回避,有些膽大想多看看的,也被幾倍豪氣痛飲的大嗓門弄得戰戰兢兢。這些好面子的江湖人士,大都喜歡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舉杯痛飲,絲毫不顧及他人,因而這大堂中內的位置反而變得最為搶手。 只見這正中一桌坐著四人,黑巾纏頭,個個膀粗腰圓,實打實的練家子。旁邊幾桌食客也皆是相似裝束,想來應該都是一路人。在這縣府一下聚集這許多好漢,也是難得一見的場景。靠窗及二樓的酒桌也零散的坐下不少江湖人士,可見到這一幕,盡是一片肅然,誰都知道這伙人不好惹。這帶頭四人進來坐下之后,周邊食客都起身結賬或是換桌到其它位置,只有一位白衣書生,依舊坐在這四位大漢旁邊,一人占了一桌,對幾人毫不理會。最后一堆壯漢圍坐在那書生周圍,不時向書生看來,那書生也并不畏懼,只是輕嘬酒水,不時大叫一聲“好酒”,場面甚是滑稽。 正在此時,一位翩翩公子大步而來,身后跟著兩位壯漢,手上青筋暴起,想來也是個中高手,人手一把寶銀色佩劍十分扎眼,定是傳世雙劍無疑。只見那公子衣著華貴,腰中佩玉,手執鐵扇,雖說搭配簡單,但看其氣度,也定然不是普通富貴公子。 “‘向門四杰’果然是非同一般,小子世杰見過幾位哥哥。” 場中江湖人士皆是一驚,有幾位已然起身,準備遠離這是非之地。這向家四兄弟在這大理國境內也都能算上一號人物,幾人皆是軍武出身,從戰場上練就一身武藝,手段狠辣,性格暴烈。那些名門大派之中雖也精英倍出,但又怎能與這些多年戰場浴血搏殺之人相提并論。戰場之上,無法做到點到即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因而那些所謂江湖中人到了戰場之上,常常還不如摸爬滾打活下來的老兵油子。反過來,軍武中人到了江湖卻時常混得風生水起。 四人中一位向那公子輕輕揮手,那公子又接著道, “時間倉促,沒能招呼好各位,是在下的過失了。還請幾位哥哥原量則個。” 那帶頭的大漢舉起大碗,將碗中酒水一飲而盡,道, “我們這些粗人沒這么多禮數,只要有碗好酒就行。劉家小子,隨意找個位置坐下,今夜只喝酒,不談事。” “好說好說。”這公子見這四位一人坐一方,并沒拼座之意,便自覺向那書生走去,他看著書生,輕聲笑道, “這位公子能否換個桌?”說完在桌上放下大塊銀錠,頓時有人竊竊私語。 怎知那書生毫不理會,只是夾起一顆花生放入口中,慢慢喝著下一杯酒水。劉家公子又放下一塊,書生依舊置之不理。 “這劉公子是吧,來咱這桌,大家擠下屁股,一起好喝酒嘛!”那四杰手下一人大叫起來,剎時間呼聲四起,都要給那劉公子挪個位置。這滿樓的看客對這一幕皆是咋舌,也都好奇這書生是何人物。劉公子心中惱怒,卻也只是向各位抱拳,然后頗有風度的輕輕坐在書生對面,兩位抱劍壯漢分列兩旁,并未入座。 “這位兄臺想必不會介意吧。” 書生輕輕咂了一口酒水,慢慢回道, “你都坐下之后才來問我,是不是有些多余?” 劉家公子輕輕一笑,再不與他言語。 之后眾人只顧喝酒,也無人再去理會那白衣書生。劉家公子酒量甚好,遇到敬酒也是來者不拒,那向家四杰怕是也對他刮目相看了。其余眾多酒客本以為會有人大打出手,此時已然放開懷來,喝酒劃拳之聲不絕于耳。酒樓又再次熱鬧起來,安小乙也為大漢們上了幾壇美酒,卻也沒能在近處看看那向家四杰。 “兄弟們,今天差不多了,別誤了正事。”四杰向劉家公子抱拳, “劉公子,多謝盛情款待。你的事,放心好了,死也會給你個交待!” 那劉公子彎腰抱拳,做足了禮數, “好說好說,以后還要仰仗各位哥哥。其余事項已然安排妥當,哥哥們這便隨我去吧。”說完,劉公子便帶著眾人一起出了煙雨樓。大堂中央剩下一人,正是那白衣書生。只見他正不急不慢,緩緩將酒倒至杯中,似乎剛才一切未有發生過一般。 不多時,便有其他客人走進店中,將那一群大漢留下的空桌補滿,這煙雨樓的生意真是好的出奇。 半晌之后,多數飯桌已經被小二收拾干凈,只留下三三兩兩幾桌客人而已,其中就有那大堂中間的白衣書生。他已經跟那壺酒對抗了一整晚,從始至終也沒說過幾句話,大都只是自斟自飲,又或對著酒杯發著呆。 正值中秋之夜,月光如洗,撒落世間,幾張靠窗飯桌被照得雪亮。突然間,樓外傳來一聲狂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