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大伙興致不高,卻也忙不停的準(zhǔn)備吃食。福伯在關(guān)上大門,門口掛上歇業(yè)木牌,這牌子二十多年也沒掛幾次,這一掛,煙雨樓就真的沒了。 不一會,酒菜上桌,異常豐盛。小乙白青童陸坐在顧大娘身邊,心里都有些難受。顧大娘讓眾伙計斟滿酒水,然后端起酒碗, “都別哭喪著臉,以后要想再嘗大娘手藝,老顧家院子半個時辰就到,不過可要自帶食材,我們老兩口可不往里貼!” 眾人聞言皆是掛著笑意。 “來,咱先干一碗,今天不用干活,放開手腳吃喝起來。”她一飲而盡,眾伙計也齊仰脖頸。 不一會,酒桌之上便熱鬧起來。這福伯平日極少喝酒,沒幾碗便醉倒桌上,再不動彈。顧伯喝得大吐,顧大娘也不管他,任他一個勁的跑茅房。顧大娘瞇眼坐著,肥胖身軀不住顫抖,她來者不拒,酒量極好。小乙與眾人撞碗,還好他酒量了得,竟只是喝了個半醉半醒。白青童陸心情沉重,并未喝下多少。這飯竟是從正午時分一直吃到天黑,直到福伯馬車回來,小乙三人才告別眾人出了院門。 三人來到那去往破廟的石橋,齊坐在橋邊。又是一個月圓之夜,卻徒增了許多傷感。三人望著江中明月,盡皆惘然。想他三人在這云龍賧相識已近三年,雖說平日吵鬧,卻也相互依賴,這三年也還算是過得順心。倒也經(jīng)常一同賞月,那時還有陸子苓,四人嘻嘻哈哈,好不歡快。怎知這離別之夜,竟是如此凄涼。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小乙問道。 “我們睡了兩日,該是八月十五了。”童陸回答。 “呵,這王家也真會挑日子,誠心讓人難受。” 白青雙手托腮,緩緩道, “明日就走了,還真是有些不舍。小乙哥,咱們以后還會回來么?” 小乙想了想,搖頭道, “不知道啊,也許會,也許不會。” 白青看著月亮發(fā)呆, “要是姐姐回來看到我們不在了,煙雨樓也不在了,你說她會有多難過?” 童陸嘆了口氣,回道, “我想姐姐也不會回來了。” 三人再不言語。不遠(yuǎn)處,一匹俊馬縛車而立,正吃著夜草,甚是悠閑。三人早將行李放入車中,隨時可以出發(fā)。白青童陸本有些醉意,此時已然入睡,二人一左一右靠在小乙肩頭,小乙肩膀?qū)掗煟司故撬孟闾稹P∫覍⒍吮У杰嚿希畔潞熥樱谲囶^。他心中五味雜陳,酒已然醒了大半,再無睡意,只怔怔看著月兒東升西落。 小乙到石橋之上打拳,一想這是最后一次在這云龍賧打拳,他格外的賣力,他脫掉上衣,在月下石橋揮汗如雨。打完一套拳,心中平靜不少,小乙想就趁這月色離開吧,免得白青童陸見物傷感。他拍拍馬兒,輕輕拉拽韁繩,馬兒倒也聽話,慢慢拉車前行。路過曾經(jīng)的煙雨樓,小乙停車觀瞧,大門之上少了招牌,好似人丟了魂一般,再無一絲生氣。良久,小乙嘆了口氣,撥轉(zhuǎn)馬頭,緩緩離去。馬車微微一震,小乙以為是那熟睡時愛踢腳的童陸,也不覺有異,繼續(xù)駕車前行。 為了白青童陸能夠睡得安穩(wěn),小乙故意放慢速度,將這馬車駛得極為平穩(wěn)。不知覺間,東方已然發(fā)白,小乙雙眼迷離,突然車上一聲大吼, “停!快停!” 小乙被嚇了一跳,趕忙拉馬停車。車簾打開,白青童陸探出頭來,一臉錯愕。小乙站起身來,只見那車頂之上趴著一人,雖面白如紙,長相卻是極美,那人正微笑看著自己。小乙見他也是大驚, “沐白哥!你怎么會在這里,你這是?你這是,受傷了?!” 童陸白青一聽,急忙跳出,與小乙一齊將沈沐白扶下。沈沐白左臂和腹部負(fù)傷,雖已稍作包扎,鮮血卻早將白衫染紅。他身后背有一只包袱,似是換洗衣物。 小乙輕聲問道, “沐白哥,你這是如何受的傷,又怎會在車頂之上呢,還有,姐姐們也一直都在找你,你這幾年到底去哪了?” 沈沐白笑了笑,慢慢說道, “你要不要一下這多問題,你們先把那行李都拿出來。” 小乙三人滿臉疑惑的看著他,他是真有些著急, “還不快點!” 三人忙取出行李。沈沐白微笑點頭,在馬屁之上狠狠一拍,那馬吃痛,帶著空車疾馳而去。 小乙三人大驚失色,又聽沈沐白道, “別追了,咱從這里上山。”說完他指指一旁山崖。眾人抬頭,只見那山崖幾乎是垂直而上,不遠(yuǎn)處崖壁向外伸出,一股水流傾泄而下,直直匯入沘江。小乙三人雖說與這沈沐白接觸不多,卻也知他不是歹人,何況這馬車已經(jīng)走遠(yuǎn),只好陪他一起上崖。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