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行人來到崇生寺,這寺與普通寺院也并無太多不同,只是寺門較寬,香火更旺罷了。那胖公子似換了個人一般,變得尤為恭敬。小和尚十分熱心,為眾人安排住處,胖公子又給了許多香火錢,這才滿意的被人引入房門。他拉住大山便往里拽, “今晚和我一起睡。” 大山立在當場,急忙抱住身子,說道, “公子,這可不行啊!” 那公子揪了他一把,怒嗔道, “你不是還要給我講故事么!快進來!” 大山給身后七子使了個眼色,七子會意,走入隔壁客房,他這才笑嘻嘻與胖公子進到房中。二人在趴在床上,大山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竟是講了一夜。那胖公子直到天明才不情愿的睡去,大山出了門來,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七子正在門外等候,見他出來急忙上前,大山也不著急說明,只拉著他在寺里四處轉悠。他們把這崇生寺四處轉了個遍,大山邊走邊說,只是在那后山茅草屋處多停留了片刻。二人回到客房處,大山摸出一錠碎銀,塞進一位護衛手中,在他耳旁低聲說了些什么。然后他便帶著七子出了寺門。 出了寺門,七子很是疑惑, “大山哥,你為何如此討好那個胖子,真是奇怪了!” 大山笑笑,回道, “那個胖子知道的東西很多,對我們很是有用,從他那里可以打聽到不少消息!十多年了,很多人事物都早已變樣。剛見這胖子,便知其家中極有富貴權勢。他好聽故事,只怕對這城中大事也都了如指掌,于是用了一個晚上好好詢問了一番。” 七子摸摸頭, “不是你給他講故事么!” 大山大笑, “后來胖子興起,我問什么便說什么,我又把那故事添油加醋一番,他更是樂不可支!我們身上并無太多銀兩,這以后花費,便要靠這胖子了。哈哈,也不枉我白白說了這許多好話。” 七子一聽也是莞爾,回道, “大山哥可真有辦法,不過我們為何定要在這崇生寺歇腳,我倒是有些好奇。” 大山回頭看那寺廟,嘆了一口氣, “哎,物是人非,還是以后再一起告知于你吧。” 七子點點頭,問道, “那我們現在去哪?” 大山手指大理城門,道, “風花雪月!” 看七子不解,大山繼續道, “這大理城中有名的酒樓,比起那云龍賧煙雨樓,名氣可是要大上許多。我昨晚打聽到了些消息,那對頭只怕是有些不好對付,僅憑你我二人之力,有些為難。去到那‘風花雪月’,希望能見到那有用之人。” 七子點頭,二人一齊走向大理城。 這大理北城門有官兵把守,守衛卻并不森嚴,往來行人絡繹不絕,可想這城中繁華景象。二人初進到這大理城,見這街道寬闊,四處人流攢動,小商販隨處可見,無知孩童四處奔走,引得一陣埋怨之聲。街道兩旁商鋪林立,各式店鋪應有盡有,鐵匠鋪不時傳來叮當之聲,倒讓這嘈雜的街道變得更加和諧。 七子看這大理城靠山而建,城中地勢自西向東緩緩降低,城中有多條街道,橫豎交錯在一起,每條街道商鋪經營范圍皆有不同,因而也按這街道劃分成不同商區。當然,城中仍有大片區域為皇室官家所占。七子跟在大山身后,在人群中穿梭,不一會便來到一家酒樓,七子抬頭一看,正是那“風花雪月”。 大山指著那“風花雪月”對七子說, “單就這規模而言,這風花雪月定然是比不上煙雨樓的。那煙雨樓后院就能建起兩個風花雪月了,不過云龍賧又怎能與這大理城相提并論。煙雨樓供吃住,而這風花雪月卻只有酒水吃食。這大理城交通便利,風花雪月引入各地美食,數量品質皆是一等一的好,咱們也進去好好體會一番。” 幾位小二正在收拾桌凳,見到大山七子,其中一位迎上前來, “客官,這時辰尚早,還未準備吃食,二位看是待會再來還是……” 大山拍拍他臂膀道, “風花雪月各來一壇,再幾疊精致點心,三樓雅間,這個時辰只怕沒人跟我搶吧!” 那小二連聲說是,帶著二人來到三樓雅間。七子看那雅間門牌上寫著“觀海”二字,走入雅間,打開窗戶,便可遠觀那洱海,這清風一吹,讓人神清氣爽。大山看著洱海,笑道, “這‘觀海’中的海便是洱海了,這雅間名最是質樸,不像其它的幽蘭青竹滄浪疏影之類,文鄒鄒的,聽著都來氣!” 七子笑道, “哈哈,大山哥定然是不喜歡那些愛吟詩作對的書生了。” 大山笑道, “那群窮酸,看著都煩,一天只知道無病呻吟,仗著有些文采,便四處勾搭良家女子,真是可惡至極,可惡至極。偶有一兩個像樣的,卻是混得極差,時常被欺負得抬不起頭來。” 七子笑笑,見那小二抱入兩壇酒水,笑他笑嘻嘻的擺上大碗,倒上酒水, “客官,你先喝碗酒,點心很快就到,還有那‘雪月’也馬上送來。” 大山七子坐在窗戶邊,端起酒碗, “來,七子,這些日子真是憋死我了,咱今天什么都不想,先好好的喝上一頓。”說完他與七子一碰碗,大口飲盡。七子也是一口干下,只覺入口清咧,清香撲鼻,回味似有些甘甜。七子想著,這酒水最好是慢慢品嘗才有滋味,怎料大山又倒上一碗,與他對飲。七子無奈,也只好跟著他一口喝完。 大山看著七子笑道, “這樓中最為有名的便是這風花雪月四種酒水了,每種酒名取其中一字,剛才我們喝的便是這‘花’,由上好春花釀制而成,滋味甘甜,清爽怡人,是那些喜好風雅之人最愛酒品。” 說完,大山把這半壇酒水放在一邊,打開另外一壇,七子這才發現,這酒壇封口顏色與之前那壇不同。‘花’上是青綠,而這壇卻是艷紅。大山開壇,倒出淡紅色酒水,又是一口飲盡,然后大叫好酒。七子只覺酒香濃郁非常,酒剛一入口,滿嘴留香,即便下到腹中,都能感受那神奇滋味。 大山看著酒碗,輕聲道, “這便是那‘風’了,盛夏瓜果醞釀而成,酒香異常濃郁,其中滋味總是直撲而來,最是爽利。” 說完大山喝盡碗中酒水。那小二抱著酒水走入雅間,身后還跟十一二歲小伙計,他放下酒水,笑道, “客官真是懂酒之人,您的風花雪月上齊了,請慢用。”那小伙計從籃子中取出四五疊點心,整齊的擺放在桌上,便隨那小二去了,臨走還不忘將門掩上。 大山打開第三壇,那封口淡黃,七子心想,應該是那“月”了。七子喝了半碗“月”,只覺這酒入口似是平淡無味,不多時,那股清暖酒意緩緩而來,持久不散,其中滋味甚是綿長。似那女子月下相思,帶著些酸楚與惆悵。 “這‘月’極有味道,許多女子喜好這口,似乎喝了這酒能消磨愛恨情仇,又似乎只有這酒能讓人醉而忘憂。聽說是用那深秋金菊所釀,酒味連綿,秋意濃長。” 大山打開白色封口酒壇,倒出兩碗酒來。這酒一出,酒味四散,甚是濃烈,一聞便知是那極烈之酒。七子大喝一口,只覺這酒極寒,極辣,他艱難咽下,片刻之后,寒意退卻,從喉頭到胃部涌起一陣灼燒之感,半晌方才緩解。七子皺了皺眉,輕聲道, “大山哥,這酒真是太烈了,這一壇,只怕能醉倒好幾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