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小乙摸摸頭,問道, “這點蒼七雄為何又會成為太子的護衛,這倒讓人好生疑惑。” “這話說來可就長了。” 孫保山思索片刻,用鐵勾撥弄炭火,慢慢說來, “這點蒼七雄姓甚名誰早已無人知曉,只知其姓氏排序,胡齊魏武蘇莫尤,江湖人稱胡老大齊老二,以此類推。七人慣用兵刃也皆有不同,依次為長劍銀槍鐵扇大刀雙刀金鞭,還有一人只用雙拳,七人各有所長,武藝倒也在伯仲之間。幾人沉浸于武學,對這情愛之事卻無絲毫掛懷,許多仰慕之人上山交好,卻都碰得灰鼻土臉。” “那時幾人都還年輕,住在這點蒼之上也算是安逸舒適。先皇那時還是太子,便經常前去叨擾,去的次數多后,幾人對先皇也算是有了些認識,不再像往常那般冷淡,最后也算是與這七雄成為了好友。” “先皇登基那年,南方諸部叛亂,規模空前,先皇謀劃深遠,雖有驚險卻還是擊潰了叛軍,保住了我段氏基業。叛軍異常兇狠,先皇年輕氣盛,一聲令下,便諸殺了叛軍及親屬數十萬人,這南方一時人心惶惶,相隔十數年方才漸漸恢復往日景象。先皇在位一十七年,也只此一件大悔之事,他時常提起此事,想要以此教化于后人。七雄知先皇身世,卻并未下山幫助先皇平亂,可后來聽說有此屠殺滅門之事,便斷然與先皇絕交。” “先皇十分心痛,也知是自己做得有些過火,可又不愿與七人為難,只好每隔幾日請人上山送上酒水吃食。七雄不收酒食,可先皇始終堅持派人送來,時間久了,那酒壇便在點蒼山上堆出了一座小山。送酒人一連送了十余年,對方卻從未收過一壇,心中雖覺惱火,但也無可奈何。一日,他突發奇想,把那酒壇堆連起來,竟是成了一座小小迷宮,到后來,更是引來無數游客駐足觀望。” “那七雄有了弟子之后,心性也是隨和了不少。看到這酒壇迷宮,心中仍是氣悶,但這十多年來,看著先皇一直默默送來酒水,多少還是有些感動的。可他們也始終拉不下面子與先皇言歸于好。直到先皇病重之后親自上山拜訪,再加上先皇已經時日無多,雙方這才冰釋前嫌。先皇稱自己氣盛一時,這才犯下大錯,向七雄低頭認錯。七雄也表示當年若是下山幫助先皇,也定然不會讓他做下此等錯事。雙方抱頭痛哭,一齊醉倒,這一次與上一次醉倒相隔整整一十六年。” “先皇知自己身體已有大恙,只怕再無幾年可活,便將公子托付于七雄,要這七雄護著公子順利繼成大統,安穩帝業。” 公子插話進來, “只可惜我表面對七位師傅恭恭敬敬,背后卻仗其勢四處惹禍。父皇又怎不知我秉性,也是不住規勸,我口頭倒是應承下來,背地里卻又忘得干凈,現在想想卻真是不孝之至啊!” 公子眼神渙散,孫保山待到他話音結束,這才繼續說來, “七位師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可也只是護公子周全,其他一概不管。齊二哥由于沒有徒弟,與公子相處時間較他人多了不少,而二哥性情溫和,我看公子與他倒也能對上脾氣。崇生寺一場大戰,二哥雖然僥幸活了下來,可也是身受重傷,公子心中也是十分抱歉的。今日二哥身死,公子心頭確是有說不出的痛啊!” 小乙幾人聽完,也是對那七雄心生敬意。童陸搖頭晃腦說道, “哎,依我看來,這天下最厲害的武器,哪能輪到那刀槍劍戟,還得看這箭!射程遠,威力強。你們看,那數以千計的江湖好手,還有武藝這般高強的點蒼七雄,在這箭雨之下,都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眾人一聽這話,雖不太受用,但卻是事實。好一陣沉默,小乙用手貼近火盆,把手烤得發燙,然后在自己臉上摩擦幾次,這才緩緩道來, “這點蒼七雄也算是真英雄,不僅武藝高強,只一句承諾便能拼上性命,真是讓人佩服。對了公子,你不是說七雄還有六個徒弟么,這會又在何處呢?” 公子微微抬頭,孫保山會意,輕聲回道, “除了胡老大徒弟,其它五位此時都在宮中,幾人皆是二十上下年紀,與他們師傅倒是如出一轍,就連三年前開始的情愛糾葛之事,也都一樣。他們深得七雄教誨,以后也必會是我大理國朝之棟梁。這胡老大愛徒半年之前就病逝了,他死時定也極不甘心。這秦朗算是齊二哥徒弟,不過年紀最輕,按他們的叫法,七雄序號不變,年長為兄,因而都要稱秦朗為二弟了。” 白青聽完輕聲問道, “公子,那日見到七雄,卻有些糊涂,本來對陣林梵頗有勝算,為何又突然自亂陣腳,莫不是這七妹與四哥六哥都有些道不明的關系?” 公子輕抿了一口酒水,孫保山馬上為其斟滿,又道, “這日久生情便是如此,朝夕相處十多年,有些男女之情也是情理之中。雙刀長鞭雖配合最為默契,可七師傅卻心屬四哥,這男女情愛本就沒有對錯之分,六師傅也只能心嘆了。四師傅身死,七師傅回身施救,六師傅心神不定,這才被一刀砍死。這情愛最是動人,有時卻又最是害人。” 三人點頭稱是,童陸皺眉思索片刻,問道, “公子可知今日之事是何人所為,不知這大理國又有多少公子的仇敵,正在暗中窺探。” 公子嘆了口氣,慢慢說來, “我也不瞞你們,我這仇敵多不勝數,不過要說能買兇 殺人的,估計也不會太多。你們這幾日是否也聽到那許家之事,不知外人如何傳說。” 童陸接口道, “外人皆說這新年伊始,許家舉家遷離大理城,也不知是否真如傳言一般。” 公子嘆氣道, “你可知為何那日會突然出現如此多的死士?想想看,如若沒那財力支持,如何能夠在數日之內湊齊這等訓練有素的敢死之士。” 小乙三人大驚, “莫非這背后財力便出自許家?!” 公子面無表情回道, “這許家大頭倒是與我交好,任我如何想來,也猜不到是這許家背后做的手腳。這些日子我們已經調查的清楚,這些死士已是訓練多年,本來是準備在父皇駕崩時政變所用,可這誤打誤撞卻是將其引了出來,我們順藤摸瓜,竟是一舉將那不軌之徒清理干凈。現在我確實不知該要痛恨還是感謝那崇生寺一戰了。只不過,我夠幸運,活了下來,哎,幾位師傅可就……哎,還有小乙,還要多多感謝一下你的師傅,若不是他,也就沒有這崇生寺一役,正是因為這一役,我才真正知曉如何用心去做一位好君主。” 說到師傅,小乙三人都是低下頭來。好一會,童陸緩緩抬起頭來, “公子,那是接走風叔之人自稱隱十三隱十四,你可知他們又是何人?” 公子笑著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