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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喝到這兒，就算結束了。最后眾人心情似乎都極度郁悶的散去，而只有大樹坐在小馬扎上沒走。

    　　“你考慮好了？”大樹也不吃菜，就一口口喝著啤酒沖小卓問道。

    　　“恩！想好了。”小卓認真的點了點頭。

    　　“不是，我他媽B的就不明白了！咱自己干的好好的，你為啥就非要上人家那兒，聽人家使喚呢？”大樹皺著眉頭，言語激動的回道：“咱都他媽的在一塊玩這么多年了，說單走就單走？”

    　　“我沒說單走。”小卓抬頭看著大樹，直言說道：“別人，我就不管了，也他媽沒能力管！但咱倆在一塊沒問題。”

    　　“你讓我跟你去啊？”大樹抻著脖子問道。

    　　“你聽我的，這么弄下去不是事兒！”小卓皺起了眉頭。

    　　“我他媽不去，你不用勸我。”大樹毫不猶豫的擺了擺手，直接回道：“跟這幫哥們在一塊，雖說目前掙不著啥大錢，活兒也危險，但起碼做主的是自己，去了那兒不自在！而且咱們這種后來的，你在那兒能得到啥啊？！劉小軍當初在那兒，混的牛不牛B？！最后咋地了？不還是整來整去的，被掃地出門了嗎？”

    　　“大志，你還記得嗎？”小卓抬頭問了一句。

    　　大樹停頓一下沒吭聲。

    　　“……他JB自在，領著一幫發小，想干啥就干啥！但有啥用啊？從十五六歲就在火車站玩二指禪，這十來年過去了，他還是管著那幫小偷！別人給他甩個要賬的活兒，他都樂夠嗆……大哥，這都什么年頭了，還閉著眼睛鏟社會呢？”小卓眉頭緊皺的看著大樹，手指點著桌面繼續說道：“就拿咱跟李英姬的矛盾來說！這是咱無意中知道了葛萬龍和杜子騰的事兒，所以，最后才沒賠錢！但要沒有葛萬龍呢？！你怎么辦？”

    　　“我就不信，活人還他媽能讓尿憋死？”大樹瞪著眼珠子問道。

    　　“哎，你說對了！有時候啊，你還真就能讓尿憋死！”小卓指著大樹說道：“哥們兄弟在一塊，有感情，是肯定的！你不愿意離開我，我也拿你當生活的一部分，這都沒問題！但遇到事兒呢？！如果沒有葛萬龍，咱就差十萬塊錢，不夠賠償的！怎么辦？我管你大樹借，你能不能拿出來！別說沒用的，就問你能不能！”

    　　大樹木然無語。

    　　“……二十歲之前，兄弟朋友在一塊，玩的是情感，是樂呵，可以怎么高興怎么來！但你二十歲以后了，如果境遇不好，還他媽傻乎乎的綁在一塊，死活要唱友誼地久天長，那就不是相互取暖，而是相互往對方身上潑冷水！”小卓嘆息一聲，咬牙說道：“人要面對現實，不適合了，就要分開！難受也得忍著！假如，咱們今天真跟李英姬干起來，我絕對相信，你大樹有擋在我身前替我挨幾刀的魄力和情感！但事實是什么？事實是，我更希望你不用替我挨刀，而是借我十萬塊錢，把事兒平了！”

    　　大樹無言以對。

    　　“……夏天還行，我能給我姥爺推草棚子里洗洗，冬天只能用熱毛巾擦身上！”小卓停頓一下，端起酒瓶子說道：“我要是但凡有點錢，買個好點的房子，裝個熱水器，他不遭罪，我也不遭罪！”

    　　“恩！”大樹認真的點了點頭。

    　　“跟我一塊吧！”小卓咬著嘴唇問道。

    　　“……算了，你有你的選擇，我也有我的選擇！”大樹足足思考了兩三分鐘，最后笑著說道：“卓，你肯定能撲騰起來！”

    　　“干了！”小卓沒有再勸，而是遞出了酒瓶子。

    　　二人撞了一下，隨即仰脖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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