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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洛神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輕輕地放下，說：“八年前，我少小離家，住進了這個四合院里。與三少爺的第一次相見，就是在這棵銀杏樹上。我呢，對三少爺一見鐘情。你們知道我愛上三少爺的原因嗎？”

    夏荷等四位婢女雖然從小就服侍駱洛神，卻也不知道駱洛神為何會愛上嚴儼。在她們看來，八年前的嚴儼，根本就配不上駱洛神！

    因此，夏荷等四婢女都感到很好奇。

    馬素素曾經見過嚴儼本人，她也認為八年前的嚴儼配不上駱洛神。要知道，八年前的駱洛神，乍到京都，就驚艷了整座京都城。

    不過，馬素素還是猜了一下原因，她文縐縐地說了一句：“大小姐，當初您愛上三少爺，據我揣度，可用一句話來概括：‘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駱洛神笑了笑，說：“八年前，我在這棵銀杏樹下，與三少爺初次見面，我們兩個，他看我，我看他，對視起來，他不回避我的目光，我也不回避他的目光。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先把目光移開了，算是認輸了。這一認輸，就把自己陷進去了：我不可救藥地愛上了他。”

    夏荷等四婢女和馬素素都驚呆了。

    一會兒，夏荷問：“大小姐，您愛上三少爺，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如果太復雜了，承載了太多的東西，就不是愛了！愛很單純，很純粹。”駱洛神用手撫弄著她的滿頭金發，說：“我愛上三少爺，并不是因為三少爺是當時的神童，也不是因為三少爺的爺爺是百年嚴氏的家主。我愛上三少爺，只是因為我輸給了他——在與他的目光對視中。”

    “大小姐，您為何堅持不下去了呢？”夏荷說：“您要是再堅持一分鐘，說不定三少爺就認輸了！”

    駱洛神輕輕地嘆息一聲：“我支撐不下去了！因為在與三少爺見面前的那個夜晚，我看了大半夜的小說，第二天，眼睛疼痛，自然不是三少爺的對手。”

    眾人都笑了。

    馬素素說：“大小姐，您雖然八年前輸給了三少爺，卻贏下了一位天下無雙的好男兒。您才是人生的贏家！”

    馬素素拍的這個馬屁，不露痕跡，夏荷等四位婢女忍不住鼓起了掌。

    駱洛神笑而不語，暗想：“真實的答案，我是不會告訴她們的，只會自己憋在心里：其實，當初就算是儼哥哥在與我的目光對視中敗下陣來，我依然會愛上他！愛，是不需要理由的，也毫無道理可言。正如明代湯顯祖《牡丹亭》中的那句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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