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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二 開拓與奴隸-《七海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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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瘧疾和痢疾成了社團人口死亡的最大因素,在炎熱的夏季,社團甚至一度命令中高層管理人員不得深入內(nèi)地。而一些負責重要崗位的人比如阿海和林誠,在炎熱的夏季不許出城。

    實際上社團在對抗瘧疾方面已經(jīng)占據(jù)了天時地利和人和。小冰河時期讓臺灣的溫度下降,減少了瘧疾發(fā)生,而臺中一帶較高的丘陵地形和相對干燥的環(huán)境也讓瘧疾的爆發(fā)低于臺灣的其他地方,也正因為如此出現(xiàn)了臺灣土著中唯一的一個政權(quán)——大肚番。

    而在大本營一開始的建設(shè)中,華人就占據(jù)了主導(dǎo)地位,所以華人的城市村鎮(zhèn)都有完善的排水、排澇系統(tǒng),極大減少了瘧疾傳播途徑蚊蟲的數(shù)量。但是隨著開墾的深入,大量的華人被迫離開相對安全整潔的城鎮(zhèn),進入潮濕悶熱的叢林和沼澤地,讓瘧疾問題瞬間爆發(fā)。

    疾病帶來的損傷,一度制約著社團的發(fā)展,畢竟每一個來自大陸的華人都是寶貴的技術(shù)力量。即便他們不是鐵匠,木匠等匠人,但相對于土著來說,男人都是經(jīng)驗豐富的農(nóng)夫,女人也會縫紉裁剪等工作。

    瘧疾問題從一開始得到了社團的重視,但是重視并不代表就能夠解決。李明勛從英國東印度公司那里獲得了金雞納樹的種子,金雞納樹作為這個時代治療瘧疾的神藥,一度讓李明勛欣喜若狂,但是金雞納樹需要成長七年才能夠成熟,皮方可入藥。而青蒿雖然也能夠治療瘧疾,但是效果并不是那么的明顯。

    社團經(jīng)過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最容易得瘧疾的工作是伐木和修建水利,特別是修建水利,工作地點主要在河流和沼澤地,那里蚊蟲云集、環(huán)境惡劣,而伐木工人還可以通過臺灣特產(chǎn)的樟腦熏蚊蟲等方式防治。

    社團在防疫和治療疾病方面沒有建樹,又必須擴張領(lǐng)地的情況下走向了另一個極端,那就是大量抓捕奴隸來進行危險性工作。

    世代居住在悶熱潮濕的環(huán)境中的土著,他們對抗瘧疾等熱帶亞熱帶疾病的能力遠遠超出了華人。所以阿海命令趙三刀,盡量向北拓展,一則奪取土地,二則抓捕奴隸,而社團也通過與東南亞各個蘇丹國的貿(mào)易,大量購入戰(zhàn)爭中捕捉的俘虜作為奴隸,編制成專門的奴隸營從事種植園開墾、水利建設(shè)、乃至礦山開采等活動。雖然,仍舊有大量的人口在惡劣的環(huán)境中喪命,但是社團的損失卻大大降低了。

    對于趙三刀和李山等人來說,這次交接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接替趙三刀的李珊將要繼續(xù)執(zhí)行趙三刀制定的開拓計劃,抓捕奴隸的同時注意基隆港的西班牙人。但是對李明勛來說,奴隸帶來的問題才剛剛開始。

    社團的高層對于努力的態(tài)度是非常支持的,畢竟這種近乎免費的勞動力能夠大大降低各部門的成本,但是奴隸并不只是男性勞動力,還有女奴,很顯然對女奴擁有完全支配權(quán)的社團雇員完全可以為所欲為,現(xiàn)在這個問題還沒有顯現(xiàn),但是在不遠的將來會出現(xiàn)大量的混血兒。

    在遙遠的美洲和左近的東南亞地區(qū),來自歐洲的殖民者并不反對混血兒的出生,只是把他們的地位放在了歐洲本土人和殖民地誕生者后面。遠遠高于奴隸和當?shù)氐木用瘛6商m人甚至鼓勵與華人和日本人通婚。

    但是李明勛清楚知名者這般做是為了盡快的獲得忠誠于自己的人口,而社團卻沒有這個迫切需求。未來會有源源不斷的大陸移民來到臺灣,特別是大明王朝搖搖欲墜的情況下,移民潮只會越來越?jīng)坝俊5鹊絹碜源箨懙囊泼癜雅_灣塞滿的時候,或許華人與土著的混血兒還沒有長大。

    所以李明勛對于奴隸的使用持審慎態(tài)度,他規(guī)定在社團控制的所有范圍內(nèi),所有的奴隸全部屬于社團所有,禁止私人擁有奴隸,自然禁止買賣奴隸,而社團的合作伙伴使用奴隸則是以租借的方式。

    李明軒并完全不禁止公民與奴隸結(jié)合,但是要求,一旦女奴懷孕,肇事者必須對此奴和其腹中子負起責任,收為妾室。并以原價的三倍為女奴和腹中的孩子購買公民權(quán)。而拿不出贖買金的公民會被列為奴隸,沒收全部財產(chǎn)。

    而社團奴隸的價格定得很高,但租金卻很低,實際上這個時代的奴隸價格高企不下,從非洲運往美洲的奴隸,價格超過了50輛。如此高價足夠讓絕大部分人自己三思而行了。

    綜合來說,李明軒鼓勵使用奴隸,但不鼓勵與奴隸通婚。當然這只是奴隸,在社團的控制范圍內(nèi)還有大量的土著居民。李明軒鼓勵華人,特別是公司的雇員與各村社的高層通婚,以便更控制他們的。村社,加快土著融入華人社會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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