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五 眾生相 下-《七海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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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這個蠢貨就是書讀多了,讀的太愚了!”鄭芝龍抓起桌上的茶杯摔了個粉碎。
管家跪在地上,哀求道:“老爺,那也得派人去追??!”
鄭芝龍頹然坐在了椅子上:“追?往哪里追,你知道他走的海上還是陸地,又走的哪條路,哼,這個逆子,腦筋里那些機巧,全然用在我身上了?!?
“可是......可是也不能看著大公子去北方,那可是羊入虎口啊?!惫芗艺f道。
鄭芝龍長長嘆息一聲,抓起桌上的筆墨,隨手寫了一封信,遞給了管家,說道:“你安排人,立刻把這信送達登萊,交給登萊巡撫曾櫻大人,曾大人有恩于我,這些年也沒斷了情分,自然會照顧一二,我現在也只是希望那逆子莫要再胡作非為了。另外告訴曾大人,兩個月內我會派遣船隊運送十萬石大米到登萊。”
崇禎十五年,十二月初,登州水營。
水營的城墻上列滿了兵士,這些巡撫標營的士兵昂首挺胸,屹立在清晨薄霧之中,甲葉散發著寒氣,而在城門樓下,一桿中軍大纛隨風飄蕩,墨綠色的錦緞大旗鑲嵌著白綾的邊,一旁尚有五尺長的杏色纓子,而大纛頂端則是銀色旗槍,兩行旗幟沿著城墻擺開,每行五面,旗桿一丈三尺,旗面七尺方正,十面旗幟分有五色,皆是繡有飛虎,這便是大明巡撫的儀仗旗幟。
而在城墻之下,登萊巡撫下轄的文官武將已經按照官職大小排列成序,嚴正的儀仗之下,無人膽敢喧嘩。
大纛之下,等來巡撫曾櫻穿云雁補服,系玉帶,頂烏紗,站在女墻邊,雖有六十余歲,卻是威嚴甚重,而在曾櫻的一邊,則是身著蟒袍的太監,其也已是須發半白,便是新近趕到登州的監軍王承恩,而王承恩身后則是十幾個著飛魚服的錦衣衛,挺身肅立,傲然無雙。
二人的眼睛都是盯著外海一言不發,曾櫻的臉上有些期待,東虜寇邊已經兩月有余,一路攻入山東,殺掠甚多,每個夜晚,他閉上眼睛的都會做一個噩夢,登萊之地滿是狼煙,呼號狂放的東虜鐵騎、流離失所的百姓,還有被燒成灰燼的城鎮,萊州已經丟了,他不想東虜的炮彈敲打登州的城墻,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在乎援軍是誰了,哪怕是流賊,只要能讓山東百姓免受兵禍,他也會翹首以盼.......。
如今援軍終于是要到了,說是東番義旅,曾櫻不知其名號,但也聽說過其艦船無敵,甲帳犀利,也曾聽人講過其塞外殺虜的戰績。
王承恩的臉上不喜不悲,他的眼睛盯著外海薄霧,然而不久前天子的話語還在他的耳邊回蕩:“王大伴,身為天子不能護百姓平安,而屈膝求援于外,此乃朕之恥辱,縱然僑人囂張,朕也甘愿忍受,總歸不得讓東虜跳梁,他日天下中興,朕當蕩平寰宇,以報今日之辱!”
二人站著,一個參將全身甲葉鏗鏘,已然跑到了上來,施禮之后說道:“監軍大人,巡撫大人,東番義旅的艦隊已然是到了,其首領李明勛遣使者來,說是艦隊從水營之前航過,以十八聲禮炮,致敬華夏正統,大明朝廷?!?
曾櫻微微點頭:“讓黃將軍按約定接洽,本官倒要看看,東番義旅究竟是何風采?!?
說著,曾櫻看向王承恩,王承恩陰柔的聲音響起:“哼,中土之外,荒蠻之地,何來雄獅義旅,沽名釣譽罷了?!?
曾櫻笑了笑,沒有回應,而王承恩卻看向他身邊的一名華服錦衣衛,道:“駱大人,你且也跟著去,教教海外僑士規矩。”
駱養性微微頷首,躬身離去,曾櫻對王承恩說道:“王老公,還是以大局為重,若這東番義旅真的能為我大明殺虜,便是有些逾矩,也該體諒一二呀?!?
王承恩微微點頭,道:“曾大人說的是,我這次來,對登萊是監軍,對那東番不過是個觀察使罷了,如今那李家子是我的上官,今晚夜宴,還是由我來籌備吧。”
說著,王承恩指了指港口之中一艘華麗的大船,說道:“便在我那座船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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