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不談情,不說愛-《極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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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據靈州之地也有一段日子了,秋水郡大大小小的地方,傅玄黃非常熟稔。
兵家傳人有一個習慣,便是每到一個地方,先觀察地勢,山勢,水勢,繼而心中形成一個基本的格局,如何排兵布陣,如何撤退防守。
傅玄黃還是覺得自己有些失策了,當初只是顧著在這里觀察情況,卻忽略了,靈州本身就是一個大州,也是開戰之時,最先戰斗的地方,這樣的地理情況,蟄伏了不少能人異士,也是人之常情。
可之前傅玄黃沒有察覺到這一點,朱闊海在無形之中給傅玄黃上了一課。
有些人,事情不順的時候,總是找其余的理由,或是將責任推卸至別人的肩膀上。
傅玄黃則屬于就算成功了,也會思考自己哪里的不足,失敗了,則更加冷靜的思考哪里的不足。
縱觀古往今來的大人物,其實飛揚跋扈,居高自傲的人真的沒有多少,且就算是有那樣的人,要么就是在某個政策上,瞎貓遇見了死耗子,要么,就是某一場戰役當中,走了狗屎運。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傅玄黃不會這么認為,傅玄黃覺得,只要自己的實力足夠強大,運氣自然站在他這里,就像是熟能生巧一般。
巷子里,顯得有些安靜,走了一會兒,朱闊海停在了一座不是那么氣派的宅院面前。
上前扣響門環,傅玄黃在身后靜靜地等著。
朱闊海這個時候說道:“北宮寒的武道修為,應該和你差不多你們兩個人的年紀,興許也相仿,我只能帶你來到這里,至于你是否能夠打動北宮寒,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到時候所有的事情,與我無關。”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號人物的話,無論成敗與否,傅玄黃都會將這個人情放在心里。
過了一會兒,有人出來開門了。
開門的人,是一個約莫四十余歲的中年男人,五官棱角分明,稱得上是一張俊朗的臉,光頭,身材高大,肌肉更是如同花崗巖一般結實。
脖子上的血管,宛若一條條粗壯的蚯蚓。
血氣內斂,只是這一瞬間,傅玄黃就已經感覺出,這個中年男人的武道修為,在自己之上,有很大的可能,會是心境高手。
北宮山的眸子明亮,隱約間還帶著幾分兇煞之氣,猶如怒目金剛。
先是看了一眼門外的傅玄黃,然后看了看跟前的朱闊海,神色不悅地說道:“小子,你帶著生人來到我家公子這里,怕是不符合規矩吧。”
朱闊海尷尬笑道:“叔叔所言極是,我很是愧疚,但是這一位,我也必須要帶著他來到這里,北宮兄在這里蟄伏已久,始終沒有人愿意主動上門請北宮兄出山,如今,這個人來了,他叫傅玄黃。”
在李塵沒有得到鳳翅鎦金镋以前,傅玄黃的名頭是可以和李塵持平的。
但是在李塵得到了鳳翅鎦金镋以后,傅玄黃的名號開始在云端之巔里江河日下,誰都知道傅玄黃乃是兵家傳人,可是到目前為止,始終沒有拿得出手的戰績。
不過明白人心里都清楚,若是沒有傅玄黃在,也許,武王庶子的軍事體系,大致也不會像現在這么完善。
至于林廣以及蒼狼部落,畢竟是后來者,在此之前,一直都是傅玄黃操心著云端之巔的軍事體系。
但是也沒有辦法,拜月山莊一戰,傅玄黃真的不夠出彩。
蒼云城一戰,李塵騎著駮馬,手握鳳翅鎦金镋,可以說是一枝獨秀。
再來說靈州一戰,有林廣參與其中,作為領頭羊,后面的年輕人們,走的是百花齊放的路子,傅玄黃也是里面的一朵花,也沒有一枝獨秀的時刻。
誰都知道傅玄黃很厲害,可始終都搞不清楚,傅玄黃這個人到底厲害在什么地方上了。
北宮山聞后,神色凜然的看向了傅玄黃,微微流露出一股威壓。
沉聲道:“你就是傅玄黃?”
傅玄黃道:“是在下眼拙了,不知道秋水郡里,還有你們這樣的能人異士,之前識人斷相不明,還希望這位叔叔,可以見怪不怪。”
來到這里之后,傅玄黃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
從北宮山來看,里面的那一位北宮寒,也絕非是泛泛之輩。
北宮山冷笑一聲道:“若是我今日,不讓你進這門,你又會如何,是去叫林廣過來砸場子,還是將你們的主上搬出來震懾于我?”
這個問題,顯得有些粗暴野蠻。
遇到脾氣不好的人,興許還真的這么干了。
傅玄黃雖然是兵家傳人,但是身上也有一股書生氣。
柔和笑道:“這都粗鄙村夫的事情,我傅玄黃自然是干不出來的。”
“既然我遇到了賢才,那就要將自己的姿態放低一點,叔叔若是不讓我進這個門,那我就一直在這里慢慢的等著,就算有一日,叔叔和北宮兄始終都不愿意加入云端之巔。”
“我也會在秋水郡,對幾位以禮相待,好酒好肉,好生伺候。”
“就沖,今日相遇的緣分。”
人這一輩子,遇到能夠讓自己順眼的人,不太容易。
北宮山哈哈笑道:“好小子,雖然是兵家傳人,可這軟刀子用起來,也是分外的麻溜啊。”
傅玄黃淡然一笑道:“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朱闊海在一旁插不上話,也不知道怎么插話,這個北宮山叔叔,朱闊海也惹不起,真的是一個脾氣很不好的人。
當初北宮寒一個人在靈州的時候,走遍了整個靈州之地,也始終沒有遇到可以讓自己推心置腹的人,后來也不知因何緣故,在某個客棧里,和朱闊海相談甚歡。
一來二去的熟了之后,兩人都發現,對方格外的有實力。
當然,北宮寒之才,還是在朱闊海之上的。
從頭到尾,北宮寒也沒有對朱闊海推心置腹過,而朱闊海一直都將北宮寒當做推心置腹的那一個人。
這其中的關系有些微妙,其實朱闊海心里也清楚,自己和北宮寒比較起來,的確相差了不少,從各個方面來說,只是,當下的靈州青年俊彥里,能夠和北宮寒一起吃飯說話的人,除了朱闊海,也找不出來第二個人了。
遇到明主這種事情,大致每一個讀書人有這樣的想法,每一個武夫,也會有這樣的想法。
北宮山呵呵笑道:“罷了罷了,看你小子也不是泛泛之輩,進來說話吧。”
傅玄黃會心一笑,北宮山打開儀門,朱闊海跟在傅玄黃的后面,堂而皇之的進入了這宅院。
要說這個宅院有多好,其實也沒有多大,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四合院,種了一棵海棠樹。
北宮寒一襲紫衣,體魄修長,面容英俊,武器架上,擺放著一桿雙耳長槍,看其材料,也屬于價值不菲的那種。
北宮山帶著傅玄黃兩人來到近前,對北宮寒微鞠一躬道:“公子,客人來了。”
北宮寒自斟自飲,只是嗯了一聲,旋即,大袖一揮,一杯茶,轟然射來,沒有一滴水花外泄,平平穩穩的射向了傅玄黃。
傅玄黃輕柔一笑,伸出手,極為穩健的捏住了茶杯腰身,也是沒有一滴水花外濺。
抿了一口,淡淡然說道:“這杯茶,甘苦自怡,回味無窮,可總覺得,大概是過于完美了,反而沒有了特色。”
北宮寒起身,腳下生蓮,一瞬之間抵達傅玄黃近前,抬腿,掃向傅玄黃的三寸之地。
傅玄黃微微退后一步,恰到好處的避開了這一記掃腿,也讓北宮寒的力氣松懈了不少。
然而傅玄黃并不打算主動進攻,降服對手的時候,傅玄黃從來都不是那種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的人,別人都是能動手就不動口,而傅玄黃,則是根據情況來說,如果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遇到那種油鹽不進的貨色,傅玄黃不會打人,但是會殺人。
北宮寒得勢不饒人,拳腿疊加,幻影連連,拳來腿往之間,一股剛烈的繃勁綻放開來,院落里的海棠樹,落下不少花葉。
地面上的塵埃,紛紛消散于無形之中。
傅玄黃微微格擋之間,再度將北宮寒的攻勢散去了。
一旁的朱闊海見狀,心里咯噔了一下,之前和傅玄黃交手的時候,朱闊海覺得,傅玄黃也不過如此,只是自己學藝不精罷了,如今來看,壓根兒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說北宮寒和傅玄黃的武道修為旗鼓相當,其實那也是故意在搪塞傅玄黃。
在朱闊海的心里,傅玄黃絕非北宮寒的對手。
結果現在,傅玄黃不出手,也能讓北宮寒有力氣沒有地方使。
身形搖晃之間,傅玄黃一步瞬移,避開了北宮寒霸道剛烈的一拳,嘖嘖笑道:“不錯,可讓我主動避開的拳法,同境界之上,這世上沒有多少。”
北宮寒見狀,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兵家傳人,果然名不虛傳。”
“在閣下這里,北宮寒著實班門弄斧了。”
傅玄黃淡然一笑道:“哪里的話,你我武道修為旗鼓相當,如果真的打起來的話,一時半會兒,也難以分出勝負來。”
朱闊海打了一個圓場說道:“二位是英雄見英雄,看來我這個中間人,當的也還算是不錯。”
北宮寒招手說道:“方才故意不理你,本以為你給我介紹了一個中庸無能之輩,如今得見真容,我心中疑惑已解,老弟你果然是慧眼識人啊。”
朱闊海淡然笑道:“傅將軍可是答應我了,若是將他帶到你這里來,將會給我一筆不錯的車馬費,不瞞北宮兄,你老弟我現在,連吃面的錢都快要沒有了,自然要想辦法弄點銀子,不然就要餓肚子了。”
眾人哈哈大笑。
北宮寒親自斟茶,三位年輕人圍坐一桌。
傅玄黃雖然不知道北宮寒的才華到底有幾斤幾兩,但從朱闊海對北宮寒的態度來看,必然是在朱闊海之上的。
人雖然見到了,可是北宮寒愿不愿意進入傅玄黃這個門庭里,還是未知之數。
其實傅玄黃并不擔心,北宮寒的才略勝過自己,要是真的勝過自己了,傅玄黃定然會向元正,向蘇儀,大力舉薦北宮寒的。
這點胸懷,傅玄黃還是有的。
也幸虧,當時對朱闊海的殺意,沒有流露出表面,凡事還是不動聲色比較好。
北宮寒舉杯說道:“聽說稷下學宮的十二天狼,已經來到了靈州,目前在天藍郡那里,和林廣將軍會面,不久之后,也會來到咱們的秋水郡。”
“傅將軍對于稷下學宮的十二天狼,可曾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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