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從南邊來的大佬-《極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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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如此,當初元正就已經(jīng)從大魏皇城多多帶出來一些進京趕考的士子?!?
蘇儀虛心問道:“能夠參加殿試的士子,小老弟覺得,他們身上的才華學(xué)問如何?”
這個問題問鐘南還是比較合適的,文官幾乎被南人給壟斷了,鐘南出自于江南,對于這里面的事情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鐘南想了想,直言不諱的說道:“能進京趕考的寒門士子,其實質(zhì)量都是非常過硬的,他們的才華若是不夠過硬,地方官府,也不會給他們一部分盤纏,也不會將他們推薦給大魏皇城里的某些人。”
“至于衣冠士子,一部分是有真才實學(xué)的,余下的一小部分,都是一些關(guān)系戶?!?
“個人覺得,能進京趕考的,沒有一點真本事,也不會進入皇城里?!?
“當然了,這里面也不乏一些意外之事,畢竟廟堂上的事情,不太好說?!?
有些寒門士子之所以能進入皇城,首先是一個寒門士子的才華打動了地方官府里的官員,接著,那位官員也會暗中資助那位寒門士子抵達皇城,也不會資助太多,只是說不讓那個寒門士子給餓死。
要是最后那個寒門士子真的成了氣候,暗地里的地方官員, 也會隨之沾光一二,甚至,也會升官發(fā)財。
文人里面的事情比較復(fù)雜,牽涉到了廟堂之爭,也牽扯到了世家大族的利益。
而寒門士子,也是頗為靚麗的一道風景線,甚至于有些寒門士子,哪怕吃著發(fā)霉的硬邦邦的眉頭,也會被真正意義上的達官顯貴,禮賢下士,不擇手段的進行拉攏。
不過沈越就沒有那樣的待遇了,他有了殿試的資格,不過沒有人看好沈越,所以才去大魏皇城賭了一把,沒有賭上當今陛下,卻賭上了云端之巔的主人,算起來也不吃虧,起碼現(xiàn)在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過著吃香的喝辣的日子。
蘇儀道:“舊南越之地,和青山郡里的士子,你覺得如何?”
鐘南應(yīng)道:“培養(yǎng)人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江南之地,也出現(xiàn)了人才壟斷的情況。”
“有些讀書人,稍微有點才華的那一種,不敢說被世家大族看上,也會被大戶人家給看上,成為家用的幕僚軍師之類的角色?!?
“也就是俗稱的食客?!?
“至于依舊在寒窗苦讀的士子,在暗中,早已經(jīng)有人留意到了那樣的人。”
“我雖然在江南之地,在舊南越之后,招賢納士,選拔人才,不過效果,仍然是微乎其微的,再者,如今我從政了,在學(xué)問才華這些事情上,也很久沒有深入的研究過了。”
“從而導(dǎo)致,我們云端之巔出現(xiàn)了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沒有文脈?!?
“武脈倒是有林廣,西蜀雙壁這樣的當世名將。”
“可文脈,我們云端之巔,還真的沒有名揚天下的大學(xué)士,我個人的話,也是一個年輕人,并無那么巨大的號召力?!?
“蘇儀先生深居簡出,也就導(dǎo)致了酒香也怕巷子深?!?
“稷下學(xué)宮的十二天狼固然不錯,但也只是解決了燃眉之急,并非長久之計,故此,想要在云端之巔里培養(yǎng)自己的人才,一來需要在政治資源上傾斜,二來,也需要在真金白銀上傾斜。”
“文人,也是需要吃飯的?!?
“文人,從來都不是天上的神仙?!?
蘇儀聞后,深表贊同,意味深長的說道:“讀書人想要繼往圣之絕學(xué),為萬世開太平,可那樣的讀書人實在是太少了。”
“自己的人才,自己培養(yǎng),估計十年之內(nèi),很難見到真正的成效。”
“要是太平盛世的話,興許時間還能縮短一些,偏偏現(xiàn)在是一個大爭之世。”
鐘南言道:“大爭之世也有大爭之世的好處,起碼大爭之世里我們自己的讀書人,都懂得將相和這個道理,而大魏的廟堂之上,文武之爭,一直都沒有停過,皇帝陛下也只是制衡,并沒有從根源上解決問題,當然,就算是皇帝陛下,想要在根源上解決問題,也是難于登天的事情?!?
“無非就是進展緩慢了一些。”
“眼下,舊南越的許多讀書人,可以當做中流砥柱,沒有辦法成為頂梁柱,敲打一些年頭之后,再以觀后效。”
“靈州,冀州之地,也是如此?!?
“至于雄州之地,則一切如常,孫玉樹那里,倒是沒有什么文武之爭,孫玉樹自己曾經(jīng)也是一個讀書人,很是明白,將相和的道理?!?
“可接下來的戰(zhàn)爭會比較頻繁,和大周之間,勢必有一戰(zhàn)?!?
“可我們文官的主要來源還是來自于大魏,故此,我們肩膀上的擔子,只會越來越重,絕不會輕松下來。”
發(fā)展的越好,事情自然也就越多,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來享受勝利的喜悅。
武將興許可以享受勝利的喜悅,但文官不會。
蘇儀聞后,真的是越來越喜歡鐘南這個年輕人了,雖然年輕,可是才華和見識,不比當世的名宿差多少,更為重要的一點,鐘南在云端之巔的政治成績是擺在這里的。
這一點,無可厚非,故此,也不會有人看鐘南不順眼。
也許以后會有,但當下,真的沒有。
蘇儀笑道:“你雖然不曾來到過這云端上城,不過有很多人,心里都記掛著你,想必這會兒,林廣,李塵,傅玄黃等人,也在來云端之巔的路上了。”
“想要親眼看一下,傳說中的麒麟之才長得是一個什么樣的相貌。”
鐘南的臉色有些古怪,也許是江南之地習(xí)慣了平素樞機的氛圍,突然之間,自己的身邊一下子熱鬧了起來,讓鐘南非常的不習(xí)慣。
蘇儀打量了一眼鐘南腰間的鐵劍,是一柄劣質(zhì)的鐵劍,但從劍鞘和劍柄來看的話,蘇儀也曾聽元正提起過,鐘南的劍道,與眾不同,著重于修煉劍心,對于傳說中的神兵利器,沒有向往之意。
這和大多數(shù)劍客是背道而馳的。
不過鐘南倒也沒有多少可以英雄用武的機會,他是一個文人,用不著親自抵達戰(zhàn)場上去廝殺。
……
……
去往云端上城的路上,林廣騎著嘲風,兩個爭氣的兒子,各自騎著一頭龍鱗馬,默默地追隨在林廣的后面。
林廣一邊欣賞著沿途的風景,一邊語重心長的說道:“到時候見識到鐘南先生以后,可不要因為人家的歲數(shù)下,你們就在言語上欺負人家,更不要提出比武切磋這樣無理的要求。”
能被林廣這樣的當世名將,稱呼為一聲先生的年輕人,這個世上,恐怕真的沒有多少。
林雄咧嘴笑道:“我曾聽說,鐘南先生的劍道修為也很是不俗,既然來到了云端上城,總得要漏上一手才行,也好讓我們這些人看看眼界,再者,就算我們不會提出那樣無理的要求,鑄劍閣里的許多劍子,恐怕也會提出那樣的要求?!?
“不管怎么來看,這里可不是江南那樣的風水寶地,是騾子是馬,總得要拉出來溜溜才行?!?nbsp;
聽到兒子說這種話,林廣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了。
其實這不是年輕人之間的試探之意,這完全是人與人之間的本能。
林廣正值盛年,如果遇到了同代中人,做的有聲有色,名揚天下,林廣心里也會打定主意,前去試探一下那個人的深淺。
只不過上了年紀的人,在這種事情上處理的都比較隱晦。
而年輕人之間,就顯得直接多了。
林廣想了想,有些虛偽的笑道:“我當然知曉鐘南先生來到了云端上城,自然還是要漏上一手的,無論是武道修為,還是詩詞歌賦,總得要對大家伙兒有一個交代?!?
“可是你們兩個,就給我安分守己一點,看熱鬧不怕事兒大,但我也不希望,挑事兒的人是你們兩個。”
“再者,你們兩位的武道修為,我心里也有數(shù),鐘南雖然是一個文人,可是劍道修為應(yīng)該是極為不俗的,從他的政治成績來看的話,這個人的悟性其實遠在你們之上,捉對廝殺一場,只要鐘南下毒手,你們兩個人,合力,也不見得是鐘南的對手?!?
“那是真正的文人,修煉武道,更多的是在強身健體,感受天地大道,以他山之石攻玉?!?
“而你們兩個修煉武道,完全是需要靠手中的利器吃飯?!?
“我不害怕你們輸給了鐘南,因為你們本來就輸給了鐘南,所以就安分守己一點。”
聽到父親這么說,林雄和林影兩兄弟對視了一眼。
本來想要掀起熱鬧的,結(jié)果被父親這么潑了一盆冷水,心里還隱約之間有點難受。
不過話說回來,當武將的人,要是在武道修為這種事情上輸給了一個文人的話,那吃相就真的有些難看了,場面上也說不過去。
林雄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就算是我們不打算和鐘南切磋一二,可其余的人,就不這么想了,李塵和傅玄黃兩位將軍,看起來不爭不吵,可到了點子上,必然也會顯擺一下自己的真功夫?!?
“到時候李塵或者傅玄黃挑戰(zhàn)鐘南的話,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是打一個圓場,還是安安靜靜的看熱鬧,一句話也不說?”
林廣總感覺到自己的兒子成心要為難鐘南,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同性相斥,異性相引。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道:“如果真的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就當一個啞巴,安安靜靜的看熱鬧就好,你們兩個人的武道修為,和李塵傅玄黃比較起來相差了很多火候,和馬明等六天狼,更不在一個層次上?!?
“就連李鼎和北宮寒,你們兩個人也打不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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