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滿場皆為死寂。 即便是王安風,亦是察覺到了后頸一涼,心中登時滿是戒備,這柄長劍在出現(xiàn)之前,他未曾察覺到絲毫的征兆,而其速若疾風,若是朝著他的要害而來,自付也難以躲避,身軀不由得繃緊,原本灌輸?shù)膬攘Γ灿辛藥追直A簟? 來者是誰,是敵,是友? 而衛(wèi)奇雖然面無表情,眉頭卻微微皺起,察覺對方內力略有回退,自身并未搶攻,而是默契地將內力收回體內,心中戒備較之于王安風更甚。 那邊身形僵硬的富商,雖然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可自身武功,絲毫不弱,否則也不可能替門派打理城中交易,竟然被一劍擊破了手中兵器,并割裂衣衫,想來方才若要取其性命,亦不過反手之間。 只是來者忌憚于此地為大秦郡城,不愿將事情做得過火,方才手下留情,否則哪里還有命在? 兩人既已都收回內力,那被當作比拼內力介質的狼牙棒失了力道,登時便跌落在地,于一聲輕響當中碎裂,再不能夠維持原本模樣,化為了大塊碎鐵。 狼牙棒那一側早已經(jīng)變得圓融,仿佛在爐火中燒過,而在王安風這一側,則是逐漸化為細碎的碎片,如同被人暴力敲砸過了一般,不成原本模樣。 只是一劍,方才劍拔弩張的局勢,登時被破。 那尚且還完好的兩名力士心中悔意大盛,受不得這種壓抑的氣氛,左右對視一眼,直接轉身便跑,方才跑了不過數(shù)步,便被一道黑影橫砸在了腰腹之間,慘呼出聲,三人登時便如同滾地葫蘆一般,又滾回了原本位置。 在場眾人定睛去看,只見那黑影卻正是一個身著勁裝的負劍男子,此時已經(jīng)昏迷過去,看其衣著打扮,正是與衛(wèi)奇等人一路,后者神色微變,此時方才明白。 自己的安排,應當是左右兩側,一側三人,兩名力士在前,一名武者在后,可方才有一側卻少了一人,只有兩名力士,剛剛還心有疑惑,此時看到這人方才知道,顯然是半途中給人劫了去,面色不由得微寒。 雖然不知對方實力之深淺,卻又絕不肯在氣勢上低頭,當下右手抽出了背上重錘,砸在地上,渾身氣勁勃發(fā),熱潮如浪,冷哼出聲,道: “不知是哪門哪派的,鬼鬼祟祟,不妨劃下道來,比劃比劃。” 聲音方才落下,自那遠處,突然又一道殘影掠過,王安風腳尖一點,身如柳絮,飄在一旁,將這堂皇正大的劍影避開,而那衛(wèi)奇卻不肯退避,眸中精光亮起,低喝一聲,雙手握住了重錘錘柄,朝著前面狠狠一砸。 如砸鐵氈,錘與劍撞擊在一起,氣勁勃發(fā)之際,衛(wèi)奇悶哼一聲,朝后退了半步,雙手虎口處如同被利劍切割,雖未曾見血,卻刺痛難忍,即便是他,也忍不住微微顫動,此時若王安風補上一劍,其一身錘法,必然發(fā)揮不出七成實力,只能狼狽遁逃。 而那殘影被這一錘,登時顯出了原本模樣,竟然是一柄連鞘長劍,極為樸素,唯獨劍柄處有一刻玉珠,光澤柔和,此時倒插于地,長劍之上,流光陣陣,顯見不凡。 衛(wèi)奇見到這劍,神色微變,道: “同塵劍,微明宗……” 便在其道出這劍姓名時候,突然有清脆的鈴聲響起,自那巷口處,踏出了一只灰色毛驢,仿佛在王安風兩人交手之時便已經(jīng)在哪里,悠哉悠哉地邁步過來。 上面半躺著一白衣青年,玉冠束發(fā),竟是倒騎著這驢子,左膝屈起,右手握著一卷道經(jīng),未曾見到其面目,便已經(jīng)有道門羽士,飄逸自在的氣質撲面而來,令王安風神色微有鄭重。 只因為此時敵我不明,右手抬起,已經(jīng)握在了長劍劍柄之上。 在兩人未曾看到的方向,那道士懶懶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模樣,似不情愿地咕噥了兩句,卻又強提精神,雙臂展開,伸了個懶腰,未見其如何發(fā)力,便已經(jīng)騰身而起。 衣袂翻飛,宛如仙人之臨凡,不遜白鶴之舞空,閑散自在,雙目懶睜,低聲長吟,道: “千山……暮成雪,萬徑人蹤滅……” 一字落下,便是一步踏空,絕句吟罷,身形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那長劍旁邊,一手道經(jīng),一手握劍,發(fā)髻略有散亂,卻未有失態(tài),唯有灑脫不羈的恣意,撲面而來,一人一劍,一卷道經(jīng),便已將周圍視線引至自身,看著前面衛(wèi)奇,輕笑道: “這位火煉門的兄臺,當街殺人,好大的本事。” 衛(wèi)奇神色冷漠,此時已知事不可為,將重錘負在背上,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