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安息王王宮當中。 模樣敦厚可親的安息王正與兩人對飲,安息王氣度頗從容,那兩位飲酒之人則是極恭敬慎重,處處不肯失禮,酒至半酣,安息王復(fù)飲一杯,將酒盞輕輕放在了桌子上,嘆道: “能夠有先生出謀劃策,寡人才能夠一去心病。” 對面是身材高大,模樣苦拙木訥的男人,聞言恭敬道: “王上手提三尺劍,據(jù)地萬里,兵甲之士數(shù)十萬,此天命在此,豈人力所能為之?王上委實謬贊!” 安息王聞言失笑,復(fù)又勸酒,嘆道: “當日大兄在世,寡人不能妄動,但是現(xiàn)在兩個侄兒委實稚嫩,不能掌握兵馬,長久以往,恐怕生亂,只希望他們二人能夠明白寡人良苦用心,勿深怨寡人才是。” 那男子恭敬道: “王上用心良苦,又有一吞草原,成就霸業(yè)之心。” “彼時兩位王子同樣能夠享受榮華富貴,而不必受到政事糾葛的影響,此無苦而處處回甘,兩位王子都不是目光短淺的人,自然應(yīng)該感謝王上,又如何會怨恨?” “是王上多心。” “哈哈哈,寡人多心,寡人多心,先生教訓(xùn)的是,寡人自罰三杯。” 安息王大笑,連飲酒三杯,以空酒盞往對面一晃。 另一陪酒者是個年輕人,眉宇飛揚,當下道: “父王海量。” 安息王取笑道: “只是三杯,如何海量了?我的孩兒,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了奉承話?” 年輕的儲君唯唯諾諾。 安息王搖了搖頭,今日并未動怒,復(fù)又笑道: “你還年輕,勿要如此在意,只要不要像是古牧那樣,連出昏招就好。” “呵,主動去挑釁右賢王?你那位三叔可不像是其他叔叔那樣剛直,古牧還是太年輕了,才出生沒有多久的牛犢去挑釁有著狐貍一樣內(nèi)心的猛虎,如果不是寡人先前下令的話,可能就會折損在那里了。” 古拙男子恭敬道:“王上慈悲。” 安息王笑嘆,道:“算是什么慈悲?畢竟是自己家的孩子。” 眼眸微斂,心中更有默念,若非如此的話,又如何能夠從大秦那里拿到更大的好處和補償? 心中念頭一瞬閃過,便即復(fù)又飲酒,一直暢飲至天邊熹微,方才作罷。 安息王畢竟年紀漸大,精力不如往日,雖然仍舊還有暢飲之心,卻有心無力了,打算屏退兩人,稍事休息。 安息國儲君以及古拙男子起身行禮。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音。 安息王皺眉,心有不愉,卻還是強打精神,召那人進來,不片刻就有一人大步而來,鎧甲之上沾染了凄冷之意,恭敬行禮,將手中卷軸捧上。 安息王看到了紅木卷軸上一側(cè)振翅的白鷹,認出了是從右賢王那里傳來的消息,微微皺眉,抬手將那卷軸拿起。 古拙男子見狀行禮,道: “既為軍機密要,請陛下允許屬下暫退。” 安息王擺手笑道:“先生于寡人為左右手,何必如此見外?可是信不過寡人?這是我三弟傳來的消息,不妨來此一同參詳。” 古拙男子行禮應(yīng)諾。 安息王從容不迫,先令人撤去酒盞,換上清淡小食,復(fù)又洗浴更衣,方才輕描淡寫,并不在意地將那卷軸打開,一邊隨意去看,一邊與旁邊男子哂笑道: “這一次,卻不知道我那位古牧侄兒又做出了什么驚人之舉。” “且與先生共賞。” 他嘴角笑容微微收斂了些,眉頭皺起。 古拙男子心中微動,安息王已經(jīng)將手中卷軸隨意放在桌上,眼底似又不屑,輕笑出聲,仿佛看到頑童置氣的長輩,從容不迫。 古拙男子道:“陛下為何發(fā)笑?” 安息王笑嘆道:“自然是笑我那位侄兒,也笑他的麾下謀臣,聽聞先前他曾得了一人名為王星淵者,破去了挑撥之機,還以離間,本以為還算是個人物,未曾想到,不過是黃口小兒罷了!” “呵,右賢王傳訊,我那侄兒,居然拋下了手中兵甲,孤身逃離,已經(jīng)足足一兩日未曾出現(xiàn)了,以屬下為誘餌,就算是能夠逃得了性命,又有什么用?軍心盡喪,已經(jīng)沒有了立王之基。” “可笑,可笑。” 古拙男子心思微動,恭敬道:“自然是不能夠和陛下相比。” 安息王意態(tài)睥睨,大有指點江山之姿,道: “若我在此,以弱擊強,與其如喪家之犬,逃遁離開,不若挑選精銳強將,星夜逆襲,趁機取下巴爾曼王宮和豐烏,或者還有一線之生機。” 古拙男子心中一驚,恭敬道:“陛下此計,兵行險路,雖然大膽,卻深得兵家其疾如風(fēng),其難測如陰,非王上氣魄,誰能為之?” 安息王心下輕松,相比起還算是有些溝壑的古牧而言,其兄長豐烏不過是一介莽夫,并沒有什么威脅,當下不由得大笑,舉起杯盞,道: “便是輕騎趕回,也難有什么本事翻天。” “人數(shù)一多,便逃不過我那三弟的耳目,可是區(qū)區(qū)十幾騎,又要如何翻天?” “本來應(yīng)該暢飲,但是昨夜飲酒甚劇,寡人此刻頭痛,只得以茶代酒。”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