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王安風的本能讓他要退避,但是卻又明白,呂映波已經擒拿,現在就靠著一股勇烈之氣才能沖出這樣的圍殺當中,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一但露出疲態,落入包圍當中,就絕沒有辦法帶著手中的俘虜沖出去。 當下遏制退避本能,施展金鐘罩,硬生生吃下暗器,只覺得后背,肩膀,手臂一陣刺痛,已經有鮮血滲出。 雙眼神色微凝,借助這種刺痛,強催氣機,手中之刀猛地劈落。 阿克阿里本來等著刀狂被逼出破綻,但是后者居然不退不避,硬生生接下了暗器,打算不由得落空,正欲變招,突地發現前面的刀狂遭此創傷,不退不避,一手持刀,一手扣著呂映波的咽喉,竟迎著刀光往前重重踏出一步。 手中之刀劈出,并無遲疑。 當地一聲,阿克阿里手中之刀被擊打地揚起,心臟不由得一頓,正欲變招,那斷刀橫斬,再度逼迫而來,這一刀居然比起先前更為霸烈,阿克阿里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才招架下來。 攻守之勢瞬間逆轉。 王安風深吸口氣,催動丹田氣機,以氣催聲,以聲助力,道: “再來!” 旋即抬起手臂,無視了背后紛落的攻勢,眉眼微張,復又一刀,猛烈劈下。 錚然刀鳴越發凄厲。 扶風滅族慘禍。 天劍門之殤。 藥師谷毒人。 以及二十年前的事情—— 王安風胸中似有烈焰升騰,灼燒身軀經脈,所受傷勢的刺痛和這種灼熱的感覺相比,渺小地讓他無心去關注。 一路追蹤白虎堂的線索到了這里,眼見就可以生擒住白虎堂中的高層,這個時候,任何擋在面前的,都不能夠讓他退后。 不退! 王安風雙目微睜,倒映著凌厲的刀光,再度重重地踏出一步。 每踏出一步,手中之刀狠狠劈落。 一步,兩步。 踏出十七步,已經走到了院外。 所有人親眼看到了那一襲黑衣沉默著用最直接的方式,打開困局。 堂堂正正,一刀一刀,劈開這所謂的危機,劈開擋在前面的一切。 阿克阿里一步步后退,幾乎退無可退,眼底浮現一絲狠辣之色,終于長嘯一聲,往后跌退,手中刀避開了斷刀,拋手而出,凌厲鋒芒,直取被王安風制住無法動用氣機的呂映波。 呂映波臉色冰冷蒼白,卻沒有意外,只是閉上眼睛。 胡璇兒禁不住發出一聲尖叫。 眾人心中遺憾,卻又能夠理解——保不住的話,殺了也比落在對方的手中強。 正在這個眾人精神都有些松懈的時候,卻見旁邊刀狂猛地抬手,以自身手臂,將這奪命一刀攔下,鮮血瞬間染紅了一片,這一幕變故更是令人難以反應過來,即便是阿克阿里也不曾預料到。 而在同時,刀狂已再度上前一步,右手中斷刀揚起,悍然刺出。 刀鋒瞬間刺穿了阿克阿里的腹部,從后背穿出。 墨色的斷口上鮮血順著刀鋒上的暗紋不斷傾瀉而出,阿克阿里呼吸急促,低頭看著那柄斷刀,嘴唇動了動,浮現一絲苦笑,突然雙手抬起,抓住了王安風手臂,喊道: “趁現在,殺了他!” 眾人手持兵器,王安風側眸,喉中運起獅子吼,道: “上前者,死!” 但是眾人都是刀口舔血廝殺出來的兇悍之人,如何會被這樣的威脅嚇到?其中一人身法最快,運起六品巔峰的內力,一雙肉掌猛地拍出,重重砸在了刀狂的背上。 就算是四品的高手,在和同級別的高手廝殺之后,必然體內空虛。 這個時候出手,必然得手! 眾人看到刀狂的面色蒼白了下去,嘴角一絲鮮血,但是唯獨那出手的掌法高手才明白,自己一身斷金碎玉的掌力打出去,居然足足七成都被其體魄攔下,剩下更有兩成被深厚無匹的內力直接化去。 刀狂其實是外門橫練,以外功筑基轉內的高手?! 那暗襲的高手心中升起這個荒謬的念頭來。 然后聽到了刀鳴聲音,背后汗毛炸起,猛地后撤,刀狂已將斷刀拔出,嗜血之后,那墨刀刀身上的暗紋幾乎在散發著血色的光,微微抬起,然后以決然之勢,猛然劈落。 那些撲擊而上,懊悔沒能夠更快一步的武者身軀驟然僵硬。 一道燦若明月的刀光在夜色中升起,照亮了他們蒼白的臉色,刀光散去,地面上一道筆直的刀痕,徑直蔓延到了數里之外,而擋在刀光之前的武者已經散去。 諸多武者心臟狂跳不止,懊悔瞬間變成了慶幸。 王安風收刀,他體質特殊,先天內氣就較于常人深厚,加上一直藥浴洗煉,呼吸之間,內氣已經恢復三成,一手持刀,一手挾持了手持神兵的四品高手,慢慢往外走,借以將功體恢復。 原本有一名武者手持兵刃擋在他的面前,神色呆滯,直至腳步聲靠近的時候,方才恍然回神,口中怪叫一聲,踉蹌后退,手中之刀更是直接拋飛。 其余武者恍然夢醒,連連后撤。 刀狂之前,已經空無一人。 王安風心中稍安,為了防止被看出破綻,仍舊冷著一張臉,扣著呂映波徐徐而行,等到看到了安息巴爾曼王城城門的時候,心中方才稍松口氣,有欣喜,也有遺憾。 雖然拿下了這白虎堂中的高層,無論是逼迫情報還是當作誘餌,都已足夠,只是可惜,刀狂終究消失了,伴隨著王星淵一同消逝在了安息。 刀狂無懼挑戰,所以,刀狂一旦用了‘陰謀’,就不再是刀狂了。 江湖名望驟跌,不負狂名。 那么也該是時候讓刀狂俠隱了。 他的右手握緊了刀柄,看著前面的城門。 正欲要讓城門衛開門的時候,突然遠遠傳來一陣馬蹄聲音,旋即有人調動氣機,王安風沉默了下,站在了原地,未曾破城門而去,不過十數息的時間之后,他的背后已經出現了諸多人手。 其中為首兩人穿大秦衣著,一文一武,那文官攙著古牧,卻是一路駕馭氣機,追蹤來此,王城夜間不準御空,但是沒奈何犯禁的正是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