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溫度瞬間下降,一道雪龍掛在浩浩長空上。 獨孤摩訶一抬手就是狠辣手段,神色淡漠,他的確不是昆侖山上那老人的對手,但是天下有幾人能夠值得后者出那一拳?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當不得,天下猶有李玄一,但是天下宗師,又有幾人擋得住他? 不是所有人都是陸地神仙,值得他多費口舌。 一手倒掛玉龍。 右手低垂,劍氣如霜。 劍氣尚未臨身,王安風便感覺到一股寒意,自身思維也開始變慢,不敢有絲毫懈怠,雙拳握緊,神兵氣機重新匯聚成之前重鑄神武劍時候毀去的拳甲虛影,雙拳交錯而出,其上糾纏雷霆烈火,沛然巨力將玉龍搗碎。 碎裂玉龍氣機片片飛落,白衣獨孤飄身近前,抬手一劍直抵心口,壓抑殺機暴起。 他曾經見識過三十多年前中原最強,第一次踏出那長堤的李玄一,當可以與昆侖山上的老人在一炷香的時間內一較高下,三十年枯坐玉壺山,那一桿柳枝在他腦海里如一尾游魚樣翻來覆去不知游了多少年。 尋常人練劍學的是劍術,招式。 高明些的就要剝開劍術劍招的殼兒,尋里面更深些的脈絡。 那一截柳枝算是有心栽樹柳枝成蔭,在他的心里留下了十里連綿的柳樹長堤,先前以道門斬三尸的法門,求的是一鼓作氣,現在沒有了那種直逼陸地神仙的龐大氣機,自剛猛浩大轉而為三千微妙法,更多一絲靈韻。 一劍刺出,后發而先至。 王安風以蓬萊天機術催動禪宗因果的手段法門,勉強才避開了這要命的一劍,肩膀被洞穿,仿佛毫無察覺一般,反手便是力士移山的佛陀巨力,帶著純粹蠻力,重重砸落。 風聲如雷,落在冰劍上面,純粹以氣機凝聚成的劍片片碎裂。 兩人都被氣機反震,王安風右手并指成劍,于氣機起伏最低沉處不可思議再次出招。 一式送兵解刺出,點在了獨孤摩訶的心口上,蒼青色劍罡碎裂,王安風手指落在了白衣少年橫欄胸口的手掌上,手掌白皙柔軟,但是王安風洞穿山石的劍指卻被輕而易舉攔住。 白衣雙腳踏足地面,上半身后仰,姿態平靜,朝著后面滑退。 一層流動氣機擋在獨孤摩訶的手心。 劍指距離他的掌心永遠只差了一寸的距離。 轉眼已經退出三十丈距離,鋒芒之勢終究略有消減。 獨孤摩訶神色不變,掌心翻覆,將王安風劍指抓住,想要順勢將手指連帶著掌心手臂的經脈一齊掰斷,卻發現自己的力道如同沒入山河之中,而那劍指已經變作淡金之色,臉上神色自王安風出現之后第二次出現詫異。 被控制住的手指瞬間彈出。 鴻落羽能夠一瞬彈指三千世界,破碎神兵。 王安風出手速度比不上自己的師父,但是力度更在其之上,瞬間彈指七十有二,再下一刻彈指數字已經到了周天星辰之數,節奏散亂,卻強行以因果使得每一擊凝聚在同一點上。 因果反噬,王安風面色一白,生生咽下了口中鮮血。 本已經擒住王安風的獨孤摩訶脊背卻驟然緊繃,瞬間撒手,已經有些遲了,白皙手掌上炸開一個雞蛋大小的空洞,能夠看得到森森白骨,和糾纏在白骨上,仍舊還在跳動著的血管青筋,連帶著一整條臂膀被那種穿透力帶著朝著后面揚起。 王安風咳出鮮血,身形偏轉,落在一側,右手抬起一抓,金色流光匯聚,化作神武劍,然后猛地朝著前面一劍刺出,氣勢如虹。 劍氣劍意如江河自九天直下。 獨孤摩訶瞇了眼睛,手心中的空洞肉眼可見恢復,就連被打飛出去的鮮血都重新出現,如同滿天星辰一樣飛入傷口,氣機沒有半點損傷。 王安風這一劍用的仍舊還是送兵解的路數。 但是此刻是有劍在手,江湖中多有宣揚無劍勝有劍的境界,可是成名的劍客手中誰沒有一把用得趁手的神兵利器?當真對上生死仇敵,難不成還打算用兩根劍指和對面的神兵硬磕不成? 神兵畢竟是神兵。 一般無二的送兵解,這一次氣機渾厚磅礴,和上一次出手相比,如同自小溪化作奔騰江河,浩浩蕩蕩刺向前方,獨孤摩訶也不敢硬結,身子仿佛瞬間化作虛幻一般,直接避開了以因果鎖定了的一劍,然后在劍勢用盡的時候,一掌扣住長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