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牢騷-《大魏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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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推移,地理環境
也是生了巨變,在此時此刻,榆關還是最要緊的關口,從榆關出關之后是大片的平原地區,沿著平原區向前二百余里便是寧遠城,這座城池則是建立在谷口關隘之中,如果從高處俯瞰下來,就會覺兩側的高山逐漸匯攏,中間的道路蜿蜒向前,最后都是在寧遠城下匯集。
寧遠城筑城成功,也是在將士們的奮勇廝殺拼斗之下方能成功,也是因為李國瑞早就下定決心要筑此城,大軍云集出榆關之后,第一時間便是搶先在這里選址筑城。
騎兵和大量的重步兵沿兩翼展開,輕步兵至高山半腰立寨守備,東胡人毫無辦法,他們的大軍只能老老實實的沿著山谷隘口前來,無法對魏軍形成包抄或偷襲姿態,正面硬碰,正中魏軍下懷,所以當時東胡徹辰汗并未下令強攻,只派出輕騎不停騷擾,在寧遠城修筑完成,并且修筑了大量的輔助營寨和軍堡之后,胡騎便如潮水般的退卻了。
近來魏軍主力已經6續向南,前鋒部隊和少量的民夫在渝水一側修筑大營,另外的兵馬則是在西邊的舊錦州城一帶立營。
敵騎騷擾越嚴重起來,甚至東胡輕騎也經常沿著谷道兩側,偷襲到寧遠城一帶,窺探這邊大營的情形。
翻山越嶺前來的胡騎哨探,那就更是數不勝數。
招討使李國瑞也是派出大量哨騎,尖兵,細作,哨探,不停的往渝水對岸去哨探。
每天都在死人,每時每刻都有將士在戰死。
在種紀,姚平忠等人眼前,就是有不少戰死將士被人用騾馬駝回來,但不會將尸體帶回榆關之內,而是在寧遠城附近掩埋。
一隊隊駝馬自前方折返,在姚平忠看到紅旗使牢騷的時候,最少有過百具將士的尸身從前方運回,尸身搭在雜馬身上,似乎還有鮮血在馬身上往下流淌著,將馬鞍,系帶,都全部給染紅了。
“還有更多將士的尸身留在前方和荒野之中,無人掩埋。”種紀咳了兩聲,做了一個手式,止住還要暴跳叫罵的姚平忠,很是沉靜的說道:“將士受國家供奉,馬革裹尸,原本就是我們武人的本份。老實說,我們都是命大活了下來,若是死了,被這樣的駝馬駝回來,也算是咱們的運道。若是不能駝回來,何處不能埋忠骨?我當年剛會走路,六歲多大,我家太爺就和我說,我種家世代持矟,夾弓射箭,在馬上替國效忠。只要從軍就當自己是死人,不要想著老死床上。身為武人,能夠持矟沖陣,與好男兒并肩為國廝殺,這一生就不枉了。若是遲疑,抱怨,膽怯,畏懼,甚至逃跑,就不算是種家的男兒,不配是當年老令公的子孫后人。這些話,我可是牢牢記著呢。”
“若是死在正經題目上,我沒有話可說。”姚平忠瞪眼道:“按招討使的打法,就是依托榆關出奇不意在寧遠這里筑城,然后從榆關6路補給漸漸停止,由王直所部從海路補給為主,海路補給的消耗小,只要朝廷給王直所部撥付軍餉費用便可。朝廷不敢信王直,白使人家,現在海路補給減少了七成,從6路補給消耗太大,他們又忍不住要催戰!”
種紀有些疲憊,也有些平靜的道:“朝廷催戰是必然之事……大軍耗費的資財太多了。”
“咱們多,東胡人便少了?以大國迫小國,就是要拼國力。這似乎是當乎秦王殿下和咱們喝酒的時候說的?秦王說過,咱們大魏北伐,將戰場開在敵境,這個思路是對的。怕就怕想做一槌子買賣,孟浪會戰,與敵拼命,這便是不妥了。現在咱
們這樣筑城,就和敵牽制糾纏,咱們耗費的多,東胡人也一樣要耗費,他們的大軍就在渝水一側,等著咱們撞過去,咱們便是偏不過去,和他們耗。耗到秋天,他們戰馬在春夏時不能補給放牧,熬都熬瘦了,到時候不來會戰,他們就只能在秋冬時退兵了。以東胡人的國力,能和咱們耗兩年?到秋冬時東胡主力一退,咱們拼力向前,不僅在錦州筑城修軍堡,將上下兩條渝水兩岸渡口要緊地方都修了城,到時候又迫前幾百里,連舊顯州,營州,都在咱們防御側后,東胡人再想咬咱們,就得一個個的打破城池,到時候非碰的他們頭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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