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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知道你媽媽懷你的時候，我的心里其實是蒙的，咋就有孩子了呢，爸咋當啊，當爸了以后該怎么辦啊？我那會年輕，什么也不懂，對于第一次當爸，心情太復雜了。”說到舊事，北爸爸語氣放松了不少。

    似是又回到了過去，第一次知道妻子懷孕的時候。

    年輕的北爸爸開始的反應不是高興，而是驚恐。

    媽呀？

    這就當爹了？

    根本不知道咋當可怎么辦？

    “當時心里還挺害怕，可是后來又慢慢變成了喜悅，特別是知道還是個寶貝閨女的時候，心里跟吃了蜜一樣甜，然后就開始盼望著你的出生。”

    “可是你出生遇上了意外，我安慰自己，大概是等不及，所以想提前來這個世界，看看爸爸媽媽。”

    “只是到底來得太早，身體太虛，放進小小的保溫箱里，時不時的還要送進急診，當時醫生都說，救活的機率不高。”

    “當時身邊人都勸我，不過是個丫頭，救不活就救不活吧，別浪費錢了，趁著年輕再生一個吧。”

    “我年輕的時候渾啊，那些人敢這樣說，就全被我打出去，可是背著人，我抹了一遍又一遍眼淚，又不敢讓你媽看出來，她比我還難受，初為人母，卻要面對這樣的事情。”

    “我是丈夫，是男人，總要撐起來。”

    “有時候看著保溫箱里，你小小的一只，眼淚就忍不住掉了下來。因為我也不知道，明天再來看，你是不是還在，哪怕只是虛弱的呼吸也好，只要你還在就好。”

    說到這里，北爸爸抹了抹眼淚。

    這么多年沒去想當年的舊事了，如今再想起來，還是陣陣揪心的難受。

    也好在北羽福大命大，當初都說救不活了，可是偏偏就這么堅強的活了下來。

    雖然矮了點，但是活得很好，長得也很好。

    看著這樣的女兒，北爸爸便覺得自己當初的堅持是對的。

    這是他的孩子，他憑什么要放棄！

    “一轉眼你就這么大了，當年的事情，好像還在眼前一樣，可是時光一點也不等人。”北爸爸感嘆一聲，聲音里太多酸澀和感慨。

    “爸……”北羽不知道該怎么勸，背過臉悄悄也抹了一下眼睛，聲音低低的。

    “爸說這么多，其實也不是想做什么，只是想問你，確定了嗎，還是當年的那個人？真正的近距離接觸之后，有沒有覺得不合適？天下好男兒這么多，我的女兒，理應配最好的。”北爸爸一見小女兒落淚，心都要揪起來了。

    大概因為是第一個孩子，又有那樣的經歷，北爸爸偏疼北羽很多。

    這個時候，看著小女兒落淚，心都要疼死了，一邊抽著紙巾給擦著，一邊輕聲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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