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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命途多舛-《以罪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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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等片刻,白中元才問道:“能不能說說整起事件的始末,如果感覺不舒服就先休息,我們后面再談。”

    “沒事的,白隊長盡管問吧。”柳莎搖頭。

    “你說,我們聽可以嗎?”白中元輕聲問著。

    “讓我想想從哪里開始呢?”柳莎沉默片刻,再提起頭的時望向了窗外,當(dāng)目光變得有些迷離后,她輕輕笑了笑,“經(jīng)歷了太多的苦痛,總是需要些美好的回憶來慰藉心靈的,那就從遇到他開始吧。”

    ……

    和趙元昊的相識,是在一個夏雨滂沱的午夜。那晚,柳莎因為不堪忍受父母的劇烈爭吵離開了家。因為出來的急,所以她沒有攜帶任何的雨具,甚至連手機(jī)和錢包都沒有來得及拿,可謂是落魄至極。

    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大雨如同這些年鄰居和同學(xué)們的嘲笑一般,肆無忌憚的借著風(fēng)勢向她身上傾瀉著,一遍遍沖刷著她想要埋卻的人和事。那永遠(yuǎn)都不想去回憶和提起的一幕幕,開始在燈光和雨水交織而成的幕布上回放。

    小時候,柳莎家的條件還是很不錯的,可自從父親柳炳權(quán)沾染上賭博的惡習(xí)之后,一切就全都變了。

    最開始,是柳炳權(quán)的喜怒無常和蔡湘琴的以淚洗面,慢慢發(fā)展成了兩人之間的爭吵,漸漸又升級成了互相打斗。種種的負(fù)面情緒日積月累,終于演變成了破罐破摔和自暴自棄,至此家算是垮掉了。

    柳炳權(quán)沉迷賭博,常年行蹤不定,偶爾回來也是搶奪錢物。蔡湘琴自甘墮落,開始了毫無底線的放縱,也沾染了諸多的惡習(xí)。在這個階段,受到傷害最深的便是柳莎,她整個童年都是以出氣筒的角色存在于家庭之中的,父母稍有不順,便對她非打即罵。久而久之,她也淪為了鄰居和同學(xué)們的笑柄。

    最悲慘的兩次,更是險些毀掉她的人生!

    一次是柳炳權(quán)欠下了大額的賭債,走投無路之下竟然琢磨著賣掉柳莎,另外一次是蔡湘琴和奸夫醉酒鬼混,那視色如命的老酒鬼險些奪了柳莎的身子。兩件事發(fā)生在同一年,那年柳莎剛滿十三歲。如果說這種遭遇是錐心蝕骨的,那么柳炳權(quán)和蔡湘琴曾經(jīng)說過的話,則是如同跗骨之蛆在啃噬靈魂。

    柳炳權(quán)說:“十三歲,發(fā)育漸全,當(dāng)賣身救父。”

    蔡湘琴說:“十三歲,月經(jīng)初潮,已可行房事。”

    那一年,柳莎兩次自殺未遂!

    或許是求死的舉動喚醒了父母僅存的那絲良知,自那之后柳炳權(quán)和蔡湘琴性情大變,一反常態(tài)的肩負(fù)起了為人父母的責(zé)任和義務(wù)。他們發(fā)下誓言的那天晚上,柳莎躺在被窩里,打著手電寫下了一篇日記。

    題記為——爸爸媽媽和我,越來越好的家!

    以柳莎的認(rèn)知和了解,很清楚父母都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那種人,事實也的確證明了這一點(diǎn),兩人發(fā)過誓沒有幾天,該賭博的又去賭博,該偷漢子的又去偷漢子,唯一還能信守的諾言,就是沒有再向女兒伸出魔爪。

    僅是如此,柳莎便滿足了!

    日子依舊在爭爭吵吵中度過,柳莎將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學(xué)習(xí)上,她心中很清楚,如果自己再不努力,這個家永遠(yuǎn)都看不到光明。無論父母做出了多少錯事、壞事,他們終歸還是自己的爸媽。

    可光明,總會有被黑暗吞噬的時候!

    初一那年,李炳全因為賭博作弊被人打斷了一條腿;初三那年,水性楊花的蔡湘琴感染重病摘掉了子宮,險些喪命。

    之后,柳莎輟了學(xué),開始以瘦弱的脊梁扛起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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