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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望天的態(tài)度突然轉(zhuǎn)變，又給了白中元一種云山霧罩的感覺：“我怎么越聽越糊涂了，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只問你兩個問題。”

    “你說。”

    “第一，最初歸隊時，驅(qū)使你查案的動機是什么？”

    “是……”

    白中元窺見了心底的答案，卻不敢說出來。

    “是仇恨對不對？”牛望天一針見血的說道，“你的未婚妻死于爆炸案，你又患上了選擇性失憶癥，偏偏案情又封鎖了起來，秦長天也好，白志峰也罷，都在百般阻撓你調(diào)查爆炸案的真相，所以你的情緒是負面的。當時的你就像是彈簧，別人施加的壓力越大，你的反彈便會越猛，否認不得吧？”

    “……”

    白中元沉默，最初他的確是帶著一股怨氣的。

    “第二，經(jīng)歷過一系列案件之后，現(xiàn)在是什么在催動著你前進？”

    “我不知道。”

    “我知道。”老牛拍拍胸脯，“是感情。準確的說是你想找到傷害身邊戰(zhàn)友的人，想鏟除隱患保護他們周全。”

    “我好像沒有你說的這么高尚。”白中元自嘲的笑笑。

    “可你一直在做著這樣的轉(zhuǎn)變。”牛望天給予了充分肯定的理由，“自始至終我都在密切關(guān)注著你，有三個階段你的變化極為明顯。一是趙元昊受傷，二是許琳遭遇綁架，三是你的執(zhí)念徹底釋懷。”

    “這重要嗎？”

    “很重要。”牛望天凝重的點頭，“因為這是“她”希望看到的，也是我樂見其成的。”

    “你是說許菲已經(jīng)預料到了這一天？”白中元極為的意外。

    “準確的說，她知道一旦發(fā)生意外，你會變成什么樣子。”牛望天臉上浮現(xiàn)出些許悲傷：“事實證明，她的擔心都是對的。而這也是我找你合作的一部分原因，我答應過她把你拉回到陽光中，而不是墮入黑暗。”

    “我……”

    從達成合作協(xié)定開始，白中元便三番兩次問過牛望天與許菲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可他每次都是遮遮掩掩的搪塞過去，加之受到失憶癥的困擾，想不起任何與許菲相關(guān)的事情，著實是苦惱不堪。

    現(xiàn)如今，牛望天說出了這樣一番話，深深觸動了白中元的內(nèi)心。他沒有想到，或者說不敢想象，那個死于爆炸中的女孩兒會是如此善良，竟然為他謀算的如此深遠。反倒是自己，始終無法記起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覺得對不起“她”？”

    “是。”白中元痛快的承認，“我甚至無法想起她。”

    “記不起來那是病，怪不得你，而且你也沒有對不起她。”

    “為什么？”

    “因為，你正在活成她所希望的樣子。”

    “我希望不僅僅是這樣。”

    “我知道。”老牛點點頭，拍了拍白中元的肩膀，“以前沒有機會，又有百般顧慮，現(xiàn)在該放開手腳大干一場了。”

    “查到了什么？”

    “很多。”說到這里，老牛笑了，示意白中元下樓，“之前我一直在等你的失憶癥恢復，讓你找回真正的自己，現(xiàn)在看來不必了，你已經(jīng)徹底解開了心結(jié)。既然如此，那就先說說我和她的關(guān)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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