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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精彩紛呈-《以罪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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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盤星虎長吐口氣,轉身說道,“大家一起去吧,有什么事情等洪崖安葬妥當之后再說。”

    “那個時候,怕是就晚了。”白中元寸步不讓。

    “虎爺,你先過去,我留下來跟中元聊聊,誤會解不開終歸是個疙瘩。”曲國慶心理明鏡一樣,他想走也走不了。

    “那成,都是自家人,不管聊什么都走走心。”撂下一句話,盤星虎示意沈樹一起走。

    “您請。”沈樹打開了門。

    “這叫什么事兒。”發句牢騷,盤星虎出門。

    ……

    咣當!

    沈樹轉身將門關上,從腰間取出了手槍:“中元,你們聊著,我把槍擦擦。放心,不會走火的。”

    于柜臺面對面坐下,曲國慶直視白中元的眼睛:“丁是丁卯是卯,凡事都得講個道理,你說對吧?”

    “道理要講,法律也要講。”白中元攤手,“我先說,還是您先說?”

    “洗耳恭聽。”曲國慶端起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的,洪崖知道你的身份,又擔心時日無多,所以悄悄潛入鋪子里盜走了那件瓷器。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把“文物”的事情捅破,想在臨死之前將陳年往事做個了結。”

    看到曲國慶沒有反應,白中元繼續道:“可是洪崖低估了盤仲梁的手段,并因此而搭上了一條命。之前你說既然他不知道我們的身份,為何要如此行事?你也問我,洪崖和盤哲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早該報案才對,為什么非要選擇這個時候?我的回答,是因為你來了。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是你第一次光明正大的來到谷陵,之前來時都是隱秘行事,洪崖并沒有萬全的把握將你留住,所以遲遲沒有報案。”

    “這我就更不懂了。”曲國慶很是鎮定,“只要報了案,警方必然會找到我,他的顧慮似乎說不通吧?”

    “說得通。”

    “怎么講?”

    “因為洪崖在等。”

    “等什么?”

    “等著你來谷陵,等著你覺得時機成熟時來谷陵,等著你覺得時機成熟后打著犯罪的主意來谷陵。”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曲國慶回避著。

    見此,白中元也不再迂回,直接說道:“其實洪崖的死并不在你的計劃之內,準確的說他裝瘋賣傻其實已經欺騙過了你,只是你沒有想到他會藏的那么深,會在咱們剛剛抵達谷陵的那晚就動手。”

    “之前你說過,當年執行臥底任務的時候看到了太多罪惡,自那之后便再也沒有涉足過這里,完全都是謊言。事情的真相是這些年你經常悄悄的過來,并且安插好了眼線,目的自然是找到那批文物。”

    “我這樣說或許對你有些不尊重,但卻是無可爭辯的事實,不同于牛望天他們的執念是找到當年的泄密人,你多年來隱忍、布局所圖的是那批文物。同樣是脫下警服,他們是為了洗脫嫌疑,而你是為了犯罪。”

    “可笑。”曲國慶又喝了口酒,而后質問著,“如果是為了犯罪,我會給予警方協助、我會拼死阻止楚六指、我會不顧風險將蘇浩拉到身邊、我會千里迢迢跟你們來到谷陵、我會讓你把一個個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

    一連串的問題說完,曲國慶因為憤怒已經變得氣喘吁吁,這副樣子看的白中元想笑:“再叫您一聲曲叔,之后我們便再無瓜葛,對話關系將徹底扭轉,我是查案討公道的警察,而你則是臟了心、染了血的嫌疑人。”

    “榨干最后的價值,然后將我拋棄?”曲國慶冷哼,“看來我低估了你,這招過河拆橋倒是像極了你那位同樣不干凈的父親。”

    “你不用試圖激怒我,那沒用。”換做往常,白中元一定會因為白志峰而受到影響,不過自從解開心結之后,他已經可以做到無視了,“說句實話,歸隊之后的一系列案件中,我遇到了各式各樣的犯罪嫌疑人。他們手段狠辣、陰險狡詐、極其難纏,可在你面前,就顯得有點兒小巫見大巫了。”

    “你對我的評價很高嗎?”曲國慶沒有絲毫驚慌之色。

    “高,非常的高。”這是白中元的心里話,只不過完全是負面的,“目前為止,只有你做到了殺人不見血。”

    “殺人,我殺過誰?”曲國慶譏笑,“中元,聽我一句勸,說話之前過過腦子,小心風大閃了舌頭。”

    “那就不勞你操心了。”胳膊放在柜臺上,白中元向前湊了湊,“我數數你一共殺了幾個人,已知的有龐沖、楚六指、洪崖,未知的那就不清楚了,但應該至多不少,比如烈士陵園的那七塊無名墓碑。”

    “……”

    不知道是不是觸碰到了敏感之處,曲國慶沉默了下來,默默的喝著酒。

    “你當過刑警,只有你最清楚、最了解警方的偵查方式和手段,也只有你能把警方一次次逼入絕境當中。”

    “七塊碑。”沈樹突然說了話,手中擺弄著彈夾,“還真是巧,我這把槍里除了一發空包彈之外,還有十四顆實彈,正好是七的倍數。以前我總覺得九二式彈夾容量有點兒大,現在看來恰恰相反,能再多點兒就好了。”

    “那是你槍法不準。”曲國慶抬起頭,右手擺成槍的姿勢裝作瞄準,“piu    piu    piu,一槍一個,七發足夠。”

    沈樹的脾氣已經夠溫和了,但面對這樣赤裸裸的挑釁還是有了失控的跡象,曲國慶這是在褻瀆那七位無名烈士,是在侮辱每一名奮戰于一線崗位的刑警,這要是能忍下去,也就不必再穿這身警服了。

    “沈隊,如果真動了手,可就著了他的道兒了。”白中元心中也是無比憤怒,可他必須克制自己。

    “姓曲的,你給我等著,以后老子有的是手段收拾你。”沈樹退到門口,直接將槍上膛瞄準了曲國慶。

    詭計被拆穿,曲國慶眼底劃過一絲失望,而后又將矛頭轉向了白中元:“你說的沒錯,我當過刑警,幾乎了解警方所有的偵查方式和手段。同時我還知道什么是無罪推定,沒有證據的話還是少說為好。”

    “對付你,我敢沒有證據嗎?”白中元笑笑。

    “那好,那咱們就掰扯掰扯,不說烈士陵園那七塊無名墓碑,就說說你之前提到的那三個人,我是怎么殺的他們?”

    “好,如你所愿。”這場仗是必須要打的,白中元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楚六指的死我就在現場,而且是當事人之一,暫時不提也罷。按照時間的遠近,就先說說洪崖的死吧,然后再復盤龐沖的遇害。”

    “隨你。”

    “其實洪崖的死很簡單,動手的是盤仲梁,幕后謀劃的是你。”對此,白中元有著絕對的信心,“殺死洪崖的難點在于三個,第一是犯罪時間,第二是犯罪手段,第三則是如何將痕跡抹除。”

    “時間是你特意選定的,晚飯時間可以確保無人前往茶山。使用燒紅的釘子,則是為了營造洪崖自然死亡的假象。至于抹除痕跡,無需做過多的贅述,與使用燒紅的釘子一樣,都是為了迷惑警方。”

    整起事件過程是這樣的:

    首先,曲國慶一直惦念著那批文物,于是經常悄悄往返于省城和谷陵,并將盤仲梁發展成了眼線。

    盤仲梁開的是雜貨鋪,也是谷陵唯一賣東西的地方,在收集、打探消息方面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其次,曲國慶之所以打著協助警方的旗號來到谷陵,根本原因是盤仲梁已經掌握了有關文物的確切消息。而與警方同行,可以將暴露的風險降到最低,任誰都不會想到,密封的糧缸里面藏著一條如此之大的蛀蟲。

    再次,當那件文物被偷走之后盤仲梁慌了,曲國慶利用當刑警的經驗鎖定了洪崖,但礙于警方在谷陵無法明面上行動。于是有了那天早晨白中元身份被曝光、盤星虎道出洪崖身份的事情,也有了茶山之行。

    最后,前往茶山,曲國慶看到了香案上的文物,也目睹了白中元和洪崖的對話過程,確認了洪崖是在裝瘋賣傻。所以,曲國慶故意表現出了跟白中元關系極好的樣子,從而給了洪崖極大的震懾,那也是他躲著白中元,并反反復復的說“不要殺我”這句話的原因。也是在那時,曲國慶動了殺機。

    ……

    沉默,無聲的沉默。

    良久之后,曲國慶放下了酒杯,伸出右手挑了挑大拇指:“不得不說,你的邏輯思維能力很強,強到了讓我刮目相看的地步。可惜我國的律法是無罪推定,而不是有罪,你還是拿不出任何確鑿的證據。”

    “凡有接觸,必留痕跡。”這樣的局面,早就在白中元的預料之中,笑笑說道,“只要是蛆,總會有變成蒼蠅的那天。”

    “你這嘴可是越來越損了,我勸你積點口德。”

    “你也配提德?”沈樹在旁冷笑。

    曲國慶毫不在意,繼續對白中元說道:“這世間什么東西最配酒,不是好菜,而是精彩紛呈的故事,繼續講吧,我可是剛喝上癮。”

    “你敢聽,我就敢講。”

    “那就說說龐沖吧,我對他的死很感興趣?”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曲國慶已經完全的平靜了下來。

    “最明顯的疑點,就是那晚你在現場。”關于這個案子的謎題,白中元其實早就解開了,只是為了引誘曲國慶深入,所以才遲遲沒有提起,現在終于到了解封真相的時候,感覺渾身的血液正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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