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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渝在醫(yī)院住了兩天。

    此事，卓莫止不知道，辛嫂嚇壞了，光顧著程渝，以及通知顧輕舟，卻忘記去告訴卓莫止了。

    也主要是因?yàn)樽磕沟脑挘屝辽┎淮_定是否要告訴他。

    正巧卓莫止心情也不好，回了趟北平。哪怕辛嫂通知他，他也不在。

    程渝回來之后，并不像她口中說得那么輕松。

    辛嫂還記得，她當(dāng)時(shí)拉著醫(yī)生，痛哭流涕，一向愛美的她，把自己哭得狼狽不堪：“救救我的孩子，我愿意做善事、吃齋念佛，求您了。”

    可孩子真沒了，她又變得麻木不仁。

    辛嫂試圖安慰她，她就不咸不淡的說：“原本它就來路不正，沒了更好，省得將來受苦。”

    “來路不正”四個(gè)字，成功震驚了辛嫂，讓辛嫂不敢往下接，只說：“程小姐，您還這樣年輕，以后有的是時(shí)間，別太難過。”

    程渝說她沒事。

    可是夜里，辛嫂在她小榻上值夜，聽到她悶在被子里嗚嗚的哭。

    “她哭得很厲害，卻一點(diǎn)聲音也不透，我不敢說話。”辛嫂對(duì)顧輕舟道。

    顧輕舟只知道了前因，以及結(jié)果，可中間生了什么，她不知道。

    程渝的情緒是不穩(wěn)定的。

    她把所有的悲傷，都?jí)阂衷谛牡祝砻嫔先魺o其事。

    顧輕舟這個(gè)時(shí)候去追問，無疑是在捅她一刀。

    “我知道了辛嫂。”顧輕舟道，“卓少還沒來嗎？”

    “還沒有。”辛嫂道。

    顧輕舟頷。

    她喊了副官。

    “你去找卓少，就把程小姐小產(chǎn)的事情告訴他。”顧輕舟道。

    辛嫂忙問：“太太，這樣行不行？萬一卓少怪程小姐，那......”

    “他總要知道的。他和程小姐的關(guān)系，牽扯兩個(gè)家族，此事不能瞞住他。辛嫂，你去廚房里，程小姐這邊都交給我。”顧輕舟道。

    辛嫂一下子就卸了重?fù)?dān)。

    這些日子，她實(shí)在太煎熬了。想到太太經(jīng)常要處理這些事，而且她這般年輕，還能把所有事安排得妥帖，辛嫂不由敬佩她萬分。

    不親身經(jīng)歷，都不知道旁人的辛苦。

    “是，太太。”辛嫂退了下去。

    顧輕舟在屋子里晃蕩了一圈，心中的主意還沒有成型。活了二十幾年，自覺事事都能掌控，直到遇著程渝。

    程渝總能把最好的牌打爛。

    然而，她有個(gè)很好的性格，就是好牌、爛牌她都不在乎，程家大小姐根本不在乎輸贏。

    出身顯赫又年輕漂亮的程渝，贏了是光彩，輸了也輸?shù)闷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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