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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想抽煙了，可惜口袋里的一包煙已經(jīng)見底。

    路邊的小石子被他一腳踢開了，滾得老遠(yuǎn)，在寂靜又溫暖的夜里出清脆響動。

    “你最近還好？”“

    我去了南京。”

    他們倆，經(jīng)過暫短的沉默之后，突然同時開口。陳

    素商微愣：“你去了南京？”顏

    愷笑了笑：“對，我去了南京。我在馬尼拉的時候，心里很不痛快，想出去走走。我還認(rèn)識了你家親戚，是你的堂兄。”“

    哪個堂兄？”

    “他們叫他平崗還是什么.......”

    陳素商微笑：“那是四堂兄，他以前跟我二哥感情很好，也很照顧我。他都跟你說了些什么？”“

    說你很好，能幫你母親持家。”顏愷道，“我還去看了你的學(xué)校，可惜被炮火毀了，打仗的時候有顆炸彈正好落在你們學(xué)校，現(xiàn)在還沒有重修。再過幾年，經(jīng)濟(jì)緩和了點(diǎn)，那地方怕是會用起來的。”陳

    素商默默捏緊了手指。

    她的心上，像是被人開了個血口子，汩汩的血往外涌，她疼得有點(diǎn)踹不過氣。

    離婚這件事，她辜負(fù)了他，而他.......

    他明明可以留在新加坡，或者馬尼拉，過紙醉金迷的生活。“

    要是我也出身在南京就好了，念書的時候，我肯定會去追求你。”顏愷又道。陳

    素商很用力，才能忍住自己的眼淚，她裝作若無其事：“那時候有我二哥，你敢獻(xiàn)殷勤，我二哥要揍你的。”顏

    愷笑起來。

    陳素商撩了頭：“再說了，金陵名媛多風(fēng)姿，萬花入眼，你哪里看得上我？”

    “看得上！”顏愷的聲音里，多了幾分傷感，“我又不是傻子，知道好歹。阿梨，你如果.......”

    “很晚了。”陳素商打斷了他的話，“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送你！”

    “不用了，這邊有匪患，回頭你在街上遇到了什么，我會擔(dān)心的。”陳素商說，“你回去吧。”

    顏愷：“......”

    她會擔(dān)心他！

    他不由有點(diǎn)高興，露出了笑容；同時又覺得他們的關(guān)系很有意思，她居然搶了他要說的話。“

    可是我也會擔(dān)心你。”顏愷說，“要不你先送我，我再送你，然后你再送我。”陳

    素商也察覺到了當(dāng)下情景的有趣，忍不住笑起來。

    夜風(fēng)吹亂了她的頭，她隨意撥到了而后：“我看客棧還有房間，我也住下吧，等明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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