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么說,你是真的喝了酒了?”朱六道。 “喝了吧,喝了,”徐鵬舉心虛地擦了把額頭上的虛汗“那天正是我愛妾鄭氏的生日,邀了人進園子里喝酒,從早上就開始喝,喝到下午我都不知道喝了多少……” “那你知道倭寇來了的消息,”朱六面無表情道“也沒有嚇醒么?” “我以為有人故意拿我開涮,”徐鵬舉道“說實話,從上馬到出戰(zhàn),我都昏頭昏腦地,等那大刀劈我屁股上的時候,我才反應(yīng)過來,我那時候可能才真醒了……” 陳惇道“公爺,城頭上那么多人,沒有人注意到你神志不清嗎?你要領(lǐng)兵出戰(zhàn),沒有人阻攔嗎?” “估計、估計攔過了,”徐鵬舉道“但我喝醉了六親不認,誰的話也不聽,他們應(yīng)該是……攔不住我。” “也就是說,公爺你完全承認是因為你喝酒,才導(dǎo)致了這次事故?”陳惇道。 “我喝酒,對,軍帷要事,因酒誤之,我悔不當(dāng)初……”徐鵬舉低下頭,細長的眼睛里分明流露出一絲憤恨“我悔不當(dāng)初啊!” 陳惇忽然嘆了口氣,道“既然公爺大義凜然,擔(dān)下了全責(zé),我們也就如實結(jié)案,將公爺飲酒廢事的事情稟報給陛下……哎呀,公爺可要做好準(zhǔn)備啊。” “做好準(zhǔn)備?”徐鵬舉一愣,隨之恍然道“是要做好準(zhǔn)備……皇上會怎么處置我?” “說實話,這次南京事件讓皇上很生氣,不是一般的生氣,”陳惇搖頭道“布衣之怒,不過免冠徒跣,以頭搶地耳。天子之怒,伏尸百萬,流血千里。” 徐鵬舉大大地一哆嗦“伏尸百萬,流血千里……有這么嚴(yán)重?” “公爺難道還沒有意識到南京這個事件的嚴(yán)重性?這可是啪啪打了……的臉吶,”陳惇伸手做了個扇巴掌的動作,挑眉道“皇上聽到這事兒,去奉先殿向太祖皇帝請罪,可是足足跪了一個時辰,可見有多痛心疾首……您說皇上會不會一怒之下,送這事情的肇事者去見太祖呢?” 徐鵬舉強笑道“你這玩笑開得并不好笑……從正統(tǒng)之后,咱大明就沒再處置過勛貴了,咱雖然不才,也是太祖皇帝親封的魏國公,大明第一勛貴,中山武寧王的子孫,皇上就是再生氣,也不會對我下手的!” 要說大明的勛貴,太祖手上的功臣上百,早就在太祖生前就被殺得屈指可數(shù)了,剩下來一些侯伯,有些并不是其直系子孫,而是從這些功臣的親戚中選人繼承的爵位,比如常遇春這個懷遠侯的爵位,是其親戚所襲,傳到現(xiàn)在懷遠侯名叫常文濟,是嘉靖二十八年十月丙午襲,三十四年領(lǐng)南京前府。有些是永樂朝罪臣,比如李文忠的后代李景隆,雖然有個臨淮侯的爵位,但被發(fā)配到南京來,已經(jīng)被邊緣化了。 其實在南京的勛貴幾乎都被邊緣化了,因為這些勛貴大都祖上有罪,在靖難的時候支持過建文,但有丹書鐵券不能廢奪,所以太宗就眼不見心不煩將人留在了南京,美名其曰留守南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