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快坐吧,別站著了,弟妹你也別忙活了。” 除了三位長輩,其他人都等著陸澤的發(fā)號施令,聽到陸澤說坐,才根據(jù)輩分坐好,倆孩子也有些眼力見,拎著啤酒放在了陸澤幾人的腳下。 今天過節(jié),自然要喝好酒,老汾酒,比陸澤歲數(shù)都大,可不好淘到,要不是陳老爺子跟汾酒老總是舊識,陸澤也不好弄到手,可既然開了,那最好就是一頓喝完,給陸衛(wèi)國倒了半杯,自己和陸海則滿上,率先舉杯,提了一個。 自打第一口酒下肚,陸海的話匣子就算打開了,不過作為生意人,說話一點不討人嫌,說話很中聽,不過他主攻的對象并非是陸澤,而是陸衛(wèi)國。 他心里也清楚,他跟陸澤說不上話,兩人境界不在一個層面上,馬屁容易拍到馬腿上,還不如跟陸衛(wèi)國親近親近,畢竟陸衛(wèi)國一直對他很好,眼界也不寬,更容易接受他的糖衣炮彈,只可惜,陸衛(wèi)國眼界不寬歸不寬,卻一點也不傻,雖然被小海哄的很高興,但還是表明了意思,現(xiàn)在是由陸澤當家,一切由陸澤做主。 陸澤就這么饒有興致的聽著,看他一點點把話題從陸衛(wèi)國身上抽離,轉移到了陸澤身上,開始了計劃二,憶童年。 從上樹掏鳥,再到下河摸魚,從一塊割草喂豬,到與隔壁村小孩打架,兩人共同經(jīng)歷的快樂童年像是一本并不油膩的賬本,被他一點點翻開,有時陸澤也會跟著他的回憶走,想起某件好笑的事,忍不住露出笑容。 就連那倆孩子也忍不住豎起耳朵聽著,自己父親和娛樂圈的大佬伯伯童年玩的那么好,傳出去也算是一段佳話了。 “哥,我就一直覺著,我家這倆姑娘,長的不太像我,除了鼻子,但老陸家的人鼻梁子都不矮,后來我才想起來小楠,才發(fā)現(xiàn)這倆丫頭跟她小姑長得真像,別看她倆在這兒不說話,在家也淘氣,性子跟小楠小時候一樣一樣的。” “不像,小楠小時候淘的厲害,半大小子都沒她蹦跶的歡,小婕小君這不挺好的么。” “哪兒啊,你是沒看到她倆在家的模樣,房頂都能讓她倆掀起來,給我弄的實在沒招了,不像小楠,你教的好,淘氣歸淘氣,但也真聰明,成了名牌大學生,還是法學研究生,不像這倆小淘氣包子,我是根本管不了,學習……就我這小學畢業(yè)的水平,說兩句她倆就跟我對著干,我也說不過她倆,后來我就想著,怎么能把這性子改改,免得長大了都找不到對象。” 他開始上正題了,陸澤也沒拒絕,接著往下聽,順著他的話問了下去,看看他忙活大半年,到底想求自己辦什么事兒。 “孩子就這性子,你能怎么改?又不像我們小時候,不聽話了給兩耳刮子,現(xiàn)在孩子可打不得。” 陸海一聽這話就高興了,有時想要引出主題,對方的態(tài)度就在問句或者肯定句之間,如果對方有興趣,通常接的話都是問句,表示自己愿意聽聽,對后面的話報以期待。 若是肯定句,比如此刻談的事兒陸澤要是做出這樣的回答:“都這樣,等長大了就好了”,就能把話頭堵死,把主題噎在陸海嗓子眼里。 中華語言中的求與應,皆存在與問句與肯定句之中,說來簡單,但能聽個明白的,腦子都活泛,若是對方以肯定句委婉回絕,你再求,多半是求之不得。 “我就想吧,讓她倆學學藝術,培養(yǎng)培養(yǎng)氣質。” 陸澤點點頭,夾了口菜慢慢咀嚼,這才回答道:“學藝術可苦啊,不比文化生輕松,而且講究天分,想混出頭,沒點天賦,想走的遠,難。” “哥,老話講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我也沒想她倆能成名成腕的,將來能考上個好大學,畢業(yè)了當個藝術老師,這輩子就不愁了。” “你想讓她倆學什么?” “起初是想讓她倆學舞蹈,但是我也打聽過,跳舞這東西得從小學,跟鋼琴一樣,講究的是童子功,現(xiàn)在倆孩子都定型了,再學就晚了,美術吧,倆孩子也沒什么興趣,她倆倒是對音樂特別有好感,雖然也晚了,但是找老師補小課,拼命往回攆攆還是能追的回來的,起碼我咨詢過的聲樂老師是這么說的,而且老師還說她倆挺有天賦的。” 這點陸澤信,雖然老師為了收學生,之前肯定會夸兩句,但真要是五音不全的孩子,誰好意思睜眼說瞎話?人家家長也不聾不是?既然五音全,高一起步也不算太晚,如果有個好老師教的話,成才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陸澤抿了口酒,雙手交叉靠在椅背上,全家的目光望向倆孩子,弄的她倆還挺緊張,眼巴巴的看著陸澤,似乎在期待他給出個答復。 “音樂也分好多種,你打算讓她倆學什么?” “民族樂吧,學流行的話據(jù)說最好還是邊讀書,邊進音樂公司當練習生,可我聽說音樂公司對于練習生的待遇不是很好,學美聲還得出國學,國內(nèi)美聲不吃香,所以我感覺民族樂挺合適的。” 看來陸海是真用心考慮過了,當然,不下定了決心,他也不可能在事兒沒確定之前就過來求陸澤,陸澤也覺得學民族樂是最合適的,點點頭,思索了許久,又問道。 “現(xiàn)在有什么困難?” “這個……就是聽說很多有名的老師不輕易招學生,首先是要有些功底,最重要的是得有這方面人脈,沒這方面的關系,老師是不掙你這份兒錢的,我的意思是,哥你有沒有這方面的人脈,哪怕我們先找個普通老師學些基礎,再跟那些名師上課,怎么也不能給你掉價不是。” “掉價什么的不至于,只要孩子認學,既然都說了有天賦,那學段時間肯定會有成果,這樣,我給你個建議,現(xiàn)在孩子一點基礎沒有,先找個老師學基礎,等差不多了,直接找泱院教授上課,肯定不能耽誤孩子,另外,你打算讓她倆上奉天的音樂附中?” “對。” 陸海松了口氣,連身邊的妻子欣喜的連笑容都掩蓋不住了,他是雖然有心里準備,但卻陸澤的人脈并沒有特別清晰的認知,居然隨口就能安排自家女兒跟頂級音樂學院的名師上課,要知道全國那么多藝術生,能跟這樣的大家學習的能有幾個?別說高中生了,對聲樂系研究生來說都是十分難得的。 至于名師幾千塊錢一節(jié)課的高昂費用,根本算不了什么,他這么多年拼下來的這些家底足夠支撐兩個女兒去追求夢想,哪怕散盡家財他也心甘情愿。 藝術生家庭有幾個差錢的?幾千塊錢一節(jié)課又不是一天上好幾節(jié),很多家庭都支付的起,但為什么卻不在名師手下學習?還不是沒有門路?比起門路,錢根本算不上問題。 得到陸澤的承諾,兩口子整個人都泄下來了,眼前冒著金星,仿佛頂級音樂學府的錄取通知書正向兩個寶貝女兒緩緩招手,這讓陸海差點喊出寶貝勇敢飛,老爹永相隨的口號了。 可這邊還沒歇夠呢,陸澤又拋出了一個對于兩口子來說堪稱重磅的炸彈。 “奉天的音樂附中,差點意思,去泱院附中讀吧,借讀,我找人給你開個推薦信,不用擔心借讀期限。” 借讀通常都是一個學期或者一學年,除非你是精英人士子女,或士兵子女,否則這種頂尖學府的附屬高中很難允許你連續(xù)借讀三年,不過有校內(nèi)老師的推薦信就不同了,比如鋼琴系教授莊雪的推薦信,或許壓根不用推薦信,言語一聲就行了。 “去帝都?會不會太遠了?孩子還小,而且還是女孩,我有點不放心。” 這時,陸海妻子突然插話,她表現(xiàn)的有些猶豫,確實是舍不得女兒跑那么遠,即便她也知道那里有著更好的學習環(huán)境,更好的師資力量。 “如果舍不得,那就得做好每個星期往返帝都和奉天通勤上課的準備,這樣一來確實會很辛苦,并且孩子的學習狀態(tài)也不敢保證。” “哥,不用,就去帝都借讀,我十五歲的時候就干力工了,我女兒只不過是求學,我相信她倆能獨立,去!回去我去辦手續(xù)。” 相比于妻子的猶豫優(yōu)柔寡斷,陸海答應的干脆利落,為了孩子好,早些體驗分離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起碼在帝都,兩個孩子受到的教育會更好,他端起酒杯,敬了陸澤一杯酒,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對陸澤表達著謝意。 “麻煩你了哥,又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老陸家的孩子,我自然沒有不幫的道理,來,干杯。” “……”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