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鄭奕坐在車里,把車窗放下對王浦深揮了揮手,見王浦深看見了,路旁又有不認識的車輛經過,就再次把車窗給合上了,等王浦深走到近前,趴在窗戶上一看,后座里,一幫老哥們正在后排打著撲克。 副駕沒人,他坐了上去,把纏在脖子上的圍巾一圈一圈摘下,暖風一吹,鼻涕就淌出來了,輕輕吸了一下,隨手拽了張面巾紙擦了擦凍的略微發紅的鼻子,雙手湊到暖風口旁,將變的有些麻木的手指喚醒。 打量了一眼后面的老哥們,玩牌的性質也不高,純粹是在這兒糊弄時間呢,聲音都不大,交流也不多,只是報個牌號。 幾人打了個招呼,王浦深將前排的照明燈關了,靠在椅背上長嘆了一口氣,稍微放下些車窗,分給鄭奕一根,自己率先點燃。 “嚯,真夠忙的。” 兩人望向殯儀館門口,那邊人頭攢動,把陸澤圍在里面,鄭奕不由的感嘆了一聲,他是老帝都人,口音不板著確實不輕,聽起來語氣有些酸了吧唧的,但哥幾個心里都清楚,他絕對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字面意思而已。 “誰不說的呢,烏央烏央的往他面前擠,李煒呢?” “在天錦呢,這不是不少人來看老太太了嘛,整個東城像樣點的花圈都賣沒了,正好他在天錦拍戲呢,就托他順道把咱們那份給一塊帶來,對了,你這邊訂沒訂呢?” “我跟陸兒訂完了,順義那邊還有貨,咱倆打電話下的單子,估計再有個把小時就到了。” 大伙兒之前溝通過,都是兄弟哥們,買多少是大伙兒一塊定下的,一人就十個花圈,誰也不比誰多,誰也不比誰少,免得傷了和氣,而且買太多,在城市確實不好處理,反倒給老宋添麻煩。 兩人在車上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陸澤這邊也是百般的推脫,態度盡可能的委婉,實在是因為在這種場合下,不好意思把這些過來拉關系的人臉面撅折了杵回去。 他其實非常討厭在這種場合下的圈內交際,明明是一件悲傷且非常嚴肅的事情,正主也并非是這些參加追悼的親朋,可如今的風氣卻把喪事變成了工作階層的社交用途,仿佛離世的人最后的價值就是給其他人創造人脈關系的。 但也正是因為這是老人最后的價值,所以任誰都不會在這種場合下擺出不滿意的臉色,尤其是陸澤這種與正主關系十分密切的好友。 對方說話中聽,陸澤也只能點頭受著,名片收了一大堆,被他摞成一摞塞進西裝口袋,出了人群,他又開始感覺冷了,站在馬路邊四處張望,尋找著王浦深的身影,直到鄭奕這個欠蹬打了兩下雙閃,led大燈明晃晃的照到了陸澤的眼睛。 一輛豐田埃爾法,在這條街上足足能找出來二十輛還有余富,從前幾年開始,國內的商務圈子就流行這臺車,據說加價還挺狠的。 貌似這車還成為了什么階層的入門券,陸澤早就不在國內玩了,也不清楚這玩意是怎么流行起來的,不過只要明白一個道理,加價越狠買的人越多,不加價這幫人反而就不買了,你就明白買這車的人都是什么調性了。 不過也別說,這車要是出個婚慶,拉個喪事倒也合適,車隊組起來看著也挺中,不過再怎么樣也配不上這美麗的價格就是了。 后門被拉開,陸澤第一次登上了這輛富豪的玩具,空間不小,但兩個航空座椅擺放在這兒,外加坐了三個人,空間就顯得有些憋屈了。 趙新祥翻到第三排給陸澤讓了個座,推脫一番還是沒能拒絕,陸澤只能搖頭坐在了這張航空座椅上,見扶手空隙中還有撲克,又被人拾掇著一塊玩,他也就沒再拒絕邀請,加入了戰局,又拆了三副撲克,跟這三人打起了四沖。 晚上還沒吃飯,宴請客人的飯局陸澤幾人也沒去,生怕有什么事兒哥幾個需要幫忙,就在車里吃點面包和牛奶對付了一口,這邊陸澤剛吃完面包,嘴上還叼著牛奶包裝袋扔下六個k,就聽見車頂上叮叮咚咚的濺起了水花響。 下雨了。 一輛黑色的a8緩緩駛來,陸澤側頭看過去,透過a8車內的照明燈,看到莊羽和王臻兩口子打開車門,撐起雨傘匆匆忙忙的下了車。 “深哥,你先替我玩兩把,這把我穩出,我出去一趟。” “行。” 找了替班的,拿著傘陸澤也從車里竄了出去,大步朝著兩人走去,嘴上喊了一聲,兩人便停下,扭頭望向陸澤。 “陸兒?” “哎,臻姐。” 王臻依舊很爽朗,見到陸澤時表情十分驚喜,墊腳跟陸澤輕輕擁抱了一下,這才把時間留給莊羽,他也跟陸澤擁抱一下,露出了笑臉。 “什么時候到的?” “我到了有一陣了,你倆這是從哪兒回來的?” “剛從魔都回來,接到信兒的時候我們還在天橙開會呢,出了公司就開始開始堵車,飛機又晚點,好懸沒趕上,老太太那邊怎么樣?” “辦的挺好,挺體面的。” 目光望向大廳,里面燈火通明的,很亮堂,只是再過個半小時左右,殯儀館就該閉館了,如今大城市內早已不讓私搭靈棚,守靈自然也是沒有的,待會老宋家人也得出來,愿意回家就回家,不想回家就在門口停車場對付一夜。 “那就好,今晚去我那住吧。” “別了,我看看情況,要是用幫忙我也就在車里睡了,要是不用,我就去我師父那住了,老爺子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我到帝都了也得看看老兩口。” “那行吧,替我向陳老爺子帶個好,你還進去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