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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夫人卻并沒有停止的意思，自顧自地繼續(xù)說道：“九娘和裕妃的孩子順當(dāng)生了下來，穩(wěn)婆只說是女孩，隨手往旁邊一放。可張寡婦一直生不下來，吳氏嚇得手忙腳亂。九娘和裕妃身體虛弱，哪幫得上忙，那張寡婦也是個狠的，竟是讓那穩(wěn)婆不要管她直接動刀，生下來聽到一句是男孩子就昏死了過去。”

    “三個孩子都是早產(chǎn)，就那么一丁點大，如果不是那一年中秋天氣熱，恐怕都活不下來。”

    “等花七帶人找過來，就發(fā)現(xiàn)屋子里是一男兩女三個孩子。裕妃和九娘身體健壯撿回一條命，張寡婦卻是大出血剛剛咽氣，吳氏正在痛哭不止。可兩個女孩子卻分不清誰是誰，那清醒后的穩(wěn)婆被花七逼問得又驚又怕，一問三不知，吳氏哭主母都來不及，哪里知道這個？”

    想到當(dāng)年那兵荒馬亂，太夫人只覺得額頭太陽穴突突直跳，仿佛想到了調(diào)動府中家丁家將四處搜尋兒媳和裕妃的往事。而之后那段紛爭，更是令她深深嘆息。

    “事情捅到太后那兒，她為怎么養(yǎng)這三個孩子犯了難，我本來想把男孩子一塊接到家里來，涇兒卻對皇上說，這三個孩子同年同月同日生，男孩子是可以養(yǎng)在朱家，甚至皇家，可將來萬一被奸人以身世引誘，說不定謠言滿天飛。還是把他放在外面，找一個好先生教導(dǎo)。”

    “至于女孩子，不論是皇家公主，還是朱家女兒，我們兩家一家隨便挑哪個養(yǎng)著，如何嬌生慣養(yǎng)都不過分。將來若是那張寡婦的兒子人品俊秀，我們不管把哪個女孩子嫁了過去，那都是一樁上好姻緣，也算是還了她和九娘裕妃一塊逃生，收留她們，請了穩(wěn)婆的恩德。至于旌表張寡婦，且等孩子成年之后。”

    “那吳氏因張寡婦對她有大恩，一力要求她來撫養(yǎng)男孩子，還說張寡婦早就給孩子起名阿壽。因為那時候動亂剛平，朝中甚至有人借機指斥太后，涇兒就請示皇上，派了一些老兵過去保護，又送了滑頭精明的老劉頭夫婦，安排吳氏撿了個阿六。”

    “好在她不知道裕妃的身份，一心只以為都是我趙國公府家眷。”

    太夫人說著說著，搖頭啞然失笑：“這段往事，除了涇兒和九娘，府里知道的也就是你和阿江了。”

    “阿壽自幼身體病弱，吳氏又如同母雞護雛，涇兒知道她也是秀才家出身的女兒，只是遭難流落到張寡婦家，就假托貨郎送了些書過去。聽說孩子認字快，就是身體太糟糕了。那一年葛太師過去時，阿壽也沒出來。從那開始，涇兒在我面前就決口不提聯(lián)姻的事了。”

    “若非我這次一念之差，我還以為要把事情帶到墳?zāi)估锶ァ５忍魝€好時候，我會一五一十告訴了阿壽。只是旌表一事，我先要和裕妃商量，再去太后皇上面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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