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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quán)衡了片刻，王雱和王安石都不是訴棍，所以王雱不想扯“我那只是個想法還沒做”的問題。現(xiàn)在不承認，到時候被大魔王知道了，那不死也要掉層皮。

    “嗚嗚，小子一翹屁股就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我的確有這計劃。”王雱?wù)f道。

    見他不扯犢子還會承認，王安石容色稍緩，也就不打算抽他了，問道：“為父姑且不質(zhì)疑你能否做好，只是想問你小小年紀，就這么多的銅臭，想盡辦法弄錢，這真的好嗎？譬如你始終對那些散戶苦人供應(yīng)的雞苗有限，就是證據(jù)。為父罵你，你就多供應(yīng)兩只，執(zhí)行不了兩天你又恢復(fù)照舊，繼續(xù)高價供應(yīng)給雞蛋幫，你不要以為為父的不知道這些。”

    王雱低聲道：“爹，我和您說實話，也不曉得您會不會抽我？”

    “說的有道理為父當(dāng)然不抽，快些如實相告。”王安石道。

    王雱就說道：“給您交底吧。我不供應(yīng)苦人雞苗，是因為他們買不起。持續(xù)下去會有問題的，就算評價供應(yīng)，雞苗也真不便宜。而我不是圣人，我做生意第一目的當(dāng)然是賺錢，所以您喜歡接濟窮人和我維持經(jīng)營并不沖突，我要對我的事業(yè)負責(zé)，就不能虧本爛價。”

    王安石道，“接著說。”

    王雱道：“他們聽說我的雞神奇，之所以愿意相信，是因為我是王安石的兒子。有時候信任就是如此的簡單，總有人愿意作為先行者來嘗試。那么在他們信任了我的神雞的前提之下，他們就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王安石愕然道：“這是好事，信任我王安石當(dāng)然沒錯。有對來年的憧憬，愿意埋頭實干苦干，這種子民提著燈籠都難找，乃是我大宋獨有的。”

    王雱道：“問題就在這里，在雞苗不便宜的情況下他們聽說雞神奇，能夠掙錢，能夠改善生活，您知道他們是以什么代價來買雞苗的嗎？”

    王安石隱約有點明白了，點頭道：“接著說。”

    王雱道：“當(dāng)然是高利貸。這些家伙連數(shù)自己有幾根指頭都著急，爹爹，這種情況下您覺得他們把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田或宅子抵押，借了利息高達四分的高利貸來，打算養(yǎng)雞。就算他們有這個心愿意搏一搏，但我是您的兒子，我真不敢賣給他們。他們是信任您的名字才找來的，我不敢把您的名聲敗了。”

    王安石這才預(yù)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很意外的，他又再次把那份剛剛看的文件拿起來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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