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孫悟范猶豫了良久,這才長嘆一聲道:“非是我有意瞞著寧賢弟,實在是茲事重大,關系到我孫家闔家全族的興衰榮辱,實在不容有失啊。” 看他一改平日嬉皮笑臉油嘴滑舌的樣子,一本正經的講起大道理,寧修還頗是有些不適應。 他咧嘴笑道:“我明白孫兄的難處。” 孫悟范感激的連連點頭道:“寧賢弟真是孫某人的知己啊。這樣吧,既然寧賢弟已經知道這事了,我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了。” 孫悟范揮手示意寧修湊近一些:“事情還得從年前的一件事情說起。當時朝廷要求的一批貢綢按理說應該運抵京師,可到了截止日期那天還沒有動靜。這批綢子是蘇州織造局負責的,陛下盛怒,勒令蘇州提督織造太監給出解釋。那提督織造太監苗吏卻支支吾吾,陛下當時就惱了,直接命錦衣衛緹騎拿了苗吏進京治罪......” 孫悟范說的繪聲繪色,吐沫橫飛。寧修暗暗嘖嘆,心道這廝真是生的一副伶牙俐齒,又懂得加料抖包袱,不去做說書的實在太可惜了啊。 “孫兄,撿重點說......” 寧修善意的提醒道。 好嘛,看這廝的架勢一開話閘就收不住,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啊。 這廝不但能做說書的,若是生在后世還能做網文寫手,水起來簡直勢不可擋...... “哦,之后你猜怎么著?在錦衣衛的逼問下那苗太監承認克扣了織工的工錢,織工們罷工不干了。這才導致貢綢未能如期運抵京師啊。” 寧修蹙眉道:“這苗太監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他是負責織造事宜的,出了問題肯定找他。他竟然敢克扣織工的工錢。” 孫悟范撇了撇嘴道:“寧賢弟也太少見多怪了,太監哪有不貪的。像苗太監這種執掌織造局事務的權力又大的驚人。他們這種人若不盤剝織工就不正常了。只不過他這一次盤剝克扣的太狠,又是臨近年關,織工們氣不過便罷工了。若是他慢刀子割肉還真不一定會鬧出事來。” “那他就沒有想補救措施嗎?臨時從別地召集織工趕工啊。” “寧賢弟以為他不想招嗎?若在平日肯定能召一些來。但那時年關將近,外地織工都不愿意跑遠路去蘇州,他自然沒法子了。” 原來如此! 這個苗太監真是不作不死的典范啊。 以苗太監愛財如命的性子肯定不會花幾倍的重金雇傭外地織工,不然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至少能夠把事情糊弄過去。 現在好了,他被押解回京關在詔獄,享受著錦衣衛的十八般武藝,確是筋骨舒爽了。 “所以,陛下就起了在別處設立織造局的心思?” 寧修順勢問道。 “不錯!”孫悟范點了點頭道:“陛下不僅在江陵還在湖州設立了織造局,這種分散設置的方法也是為了降低風險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