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黃河泛濫對大宋造成的危害是非常深的。 在大宋的歷史上,有三次易河,一次次都在作死。 三次易河造成了京東與河北路交匯的地方,形成了黃泛區。 所謂的黃泛區是指黃河泛濫成災的地區。 從宋代開始,主要是黃河中下游,最嚴重的是河北與京東路兩地。 因為黃河的河道被人為在河北與京東路變來變去,又因河床不斷升高,波及范圍甚廣。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千年來,黃河流域的植被被開發過度,沙化嚴重。 在先秦時代,黃河流域是綠蔥蔥的,植被完好,自然資源豐富。 但到宋代的時候,已經不行了。 這也是宋以后的明朝不愿意將都城定在中原的原因。 趙桓就駐扎在泰安城,因為皇帝的到來,整個京東路的人心稍定下來,河北路也受到了鼓舞。 就這樣,趙桓就一直待在泰安,經常抬頭仰望雄壯的泰山。 而各路的探子幾乎每天都會給皇帝帶來最新的消息。 濮州和齊州的潰堤,也讓其他地方的洪水壓力大大減小。 接到疏通汶水的建議后,徐處仁即刻派人,前往京東路,開始著手疏通汶水的準備。 徐處仁不敢有絲毫怠慢,畢竟連皇帝都去前線了,若是后方不給力,那真是要掉腦袋的,而且不是掉一兩顆的問題。 從這一次的洪災至少反應了一個問題:朝廷的組織和動員能力變得以幾年前要強許多倍。 這事若是放在靖康元年,各地的官員必然已經逃的逃,散的散,朝廷要組織救援和控制,是不可能的。 就連朝中的相公們也不得不承認,是皇帝讓這一切都變得強力起來! 就說徐處仁派去的三個官員,分別在汶水的上游、中游和下游坐鎮。 當地的知州接到消息后,立刻調動了駐扎的地方廂軍,與此同時,大宋邸報在州府和村鎮也全力動員當地的老百姓。 甚至出現深更半夜,全體縣官下鄉組織民夫隊伍前往汶河挖河的局面。 據探子傳回來的消息,最令趙桓感到欣慰的是,自處決了司馬青后,糧草補給變得暢通了不少。 就說疏通汶河一事,計策是在汶河邊上挖出一些支流來,疏通有些堵塞的汶河,這是一項非常巨大的工事。 但架不住人多,據初步統計,疏通汶河,朝廷在短短的十日之內,就動員了京東路的三十萬軍民! 為了能有多快就多快,朝廷的使者連吃飯都是在馬背上吃的。 平日的農具全部派上了用場,而這三十萬軍民的后勤保障也全部供應上了。 在汶河邊上一共挖出了六條支流,汶河上游的水分別流進這些支流,后又在下游匯聚流入大海。 十天后,宗穎在梁山伯用一百顆震天雷將堤壩炸開,滾滾黃河水涌入了梁山伯。 很快,梁山伯水勢大漲,滾滾黃河水拍打兩岸,狂涌入汶水。 站在高處看著黃河之水用進去,宗穎也大舒了一口氣。 河東路汶水流經的兩岸除了加高堤壩,所有的百姓都開始后撤。 這是一次大規模的人口遷徙。 幾天后,黃河下游的水位開始往下落,京東路其他州府基本上都保住了。 探子飛快跑到泰安:“陛下,水退了,水退了!” 趙桓正在喝茶,他面色如常,氣定神閑,但其實手心已經布了一層細汗。 終于退了! 在水退之后的這些天,趙桓便在京東路游走,四處訪問民情。 要說做實際的事情,他什么都沒有做。 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定位,一個精神領袖,在災難來臨的時候,人們需要有精神支柱。 具體的事情,由政事堂和河北路宣撫使去完成就好了。 災難雖然無情,但能凝聚人心! 通過這一次的洪災,趙桓也看到了朝廷的組織效率和動員能力。 從長遠來看,一個高效的朝廷是國家崛起的基礎。 幾天之后,趙桓渡過黃河,到了河北。 他看見河北大片大片良田被淹沒,看見遷移的百姓在原野的長道上排成長龍,每一個人都神情低落。 他們并不會背井離鄉往南邊,而是等到洪水退后,再次返回去。 因為那里是他們的家鄉,沒有人愿意離開。 三天之后,皇帝抵達已經被淹沒的濮州城北的一處人工堤壩上,這里堆滿了土包,洪水被擋在堤壩前面。 前方還有整齊的呼喊聲,那是士兵們正在給自己打氣。 他們都赤膊著上身,一個個年輕有活力的小伙子,肩膀上扛著一包包泥沙,繼續在加固堤壩。 而山丘上的宣撫使軍帳門口正有許多士兵在做日常的訓練。 天空一望無際的藍,就像一塊藍色的琉璃。 皇帝的到來,引起了全軍將士的歡呼。 人們暫時忘記那八萬同袍死去的悲痛,徜徉在勝利的喜悅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