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安二公嘆息一聲:“先生說的并非見到,聞到,得到,而是見‘道’,聞‘道’,得‘道’。一盞茶,可以品出如此大道,真高人也。” 安玉容聽完恍然大悟,對林志更加敬佩了,這少年果然是非凡。人生在世,若能得此知己,此生何憾?她看向林志,美眸中不僅對了幾分溫柔。 李翠蓮撓著頭,長脖子晃了晃,還是不明白。 林志不敢妄自尊大,他非常謙虛地說:“二爺,大道無形,大音希聲,我不過是投機取巧,擺弄文字游戲罷了,小道而已。” 安二公死活不肯起來,他知道機不可失,人一輩子能有幾次這種機遇,不由得淚眼模糊,非常懇切地說:“先生,求你收我為徒吧。不然,我就是有一天終老病死,也不會瞑目的。” 林志拉著安二公的手說:“二爺,你先起來吧。并非我不愿,而是不能。” “這是為何?”安二公問。 林志說:“我天生陰陽眼,九陽命格,一手指蒼穹,道破天機,犯了天道神契,身負三災九難十八劫。因此,才自幼修道躲災避難。修道者,本就是逆天而行,有五弊三缺,注定無錢無權命如狗,鰥寡孤獨了殘生。我這種命格,克親克友,你若是拜我為師,不單是你,更會連累安氏一族。” 安二公聽罷面如死灰,他當了幾十年的道士,豈會不明白這其中的厲害? 林志扶起了安二公,語重心長道:“二爺,道,之所以為道,并非在外,而是在人。你若是問道之志彌堅,永執我念,尚善,求德,敢為天下先,又何須拜我為師?” 安二公聽后大徹大悟,感動的老淚縱橫,倒地納頭就拜:“多謝先生點化。” 林志急忙將老人扶起說:“言重了,言重了。” “先生,是否要在燕京之地久住?”安二公用袖口擦拭著眼角的淚花。 林志說:“我來燕京,一則為老太公治病,二來也要在燕京大學求學。我久居深山,與世隔絕太久,師父讓我入世歷練,除魔衛道,匡扶正義。” 安二公大喜:“先生,那就在安國府常住吧。我即日讓人打掃清虛道場,那里非常清凈很適合修行悟道,作為先生的居所是再好不過了。” 林志倒也不推辭,畢竟住校不方便,在外面租房子那可是一筆不小的花銷。可以在安國府立身,也是極好的選擇,何況此處還有這么一個絕世佳人,他豈會拒絕? 吃過夜飯,林志正在西苑打坐,李翠蓮過來說是老太公有請。 林志跟隨李翠蓮到了魁星樓,一樓大廳中布置的非常雅致,兩邊墻壁上掛著悟道圖,芝蘭盆栽擺放的錯落有致,在大廳上位的墻壁上掛著一幅中堂,上面單寫一個‘道’字,墨跡飛白筆走龍蛇,透著古意。右邊聯寫著‘至善至德至我心’,左邊聯寫著‘真言真行真自在’,匾額橫聯為‘格物致知’。 正位的一張黑木案桌上有一尊老子塑像,左邊擺著一只青玉雙耳瓶,右邊為一面古銅鏡。案桌兩旁的高腿凳上放兩盆蘭草,木案前的方桌兩邊的雕花椅上坐著一老一少。大廳兩邊各擺著四張檀木椅,坐著八位老人。 此刻,見林志到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他的身上。 林志雖然心中緊張,但表面上泰然自若。他看向正位左邊的老人,只見老者面容枯槁,眼睛渾濁,眉心有一絲絲的黑氣。這人已經是油盡燈枯,只有一口氣吊著,看他面上的微紅之色,怕是回光返照。若是無高人施救的話,這老人活不過七日。想必他就是安國府地位最尊貴的安太公了。 不過,方桌右側的那位年輕人,面白無須,一雙狼眼,透著幾分陰斜與戾氣。從面相來看,此人色心極重,經常縱情聲色,而且是個心狠手辣的歹人。這種面相的人,大都心術不正,放在古代,不是擺弄權術的閹黨,就是殺人放火的惡盜。 安玉容靜立在安太公左邊,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林志的心不由得狂跳了一下。 林志打量了兩邊檀木椅子上的老人,下垂首的第一位黑衣老者眼珠亂轉,透著幾分緊張與驚慌,從神情來看,應該不是安國府的人。 “晚輩林志,給安老太爺請安。”林志躬身行禮。 安太公喘著粗氣說:“貴客駕到,有失遠迎,賜座,賜上座!”說完就是一陣急促的咳嗽,面孔因為痛苦而扭曲,用手帕捂著嘴,肺葉都要咳出來似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