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深刻反省-《三國小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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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直站在一旁,心跳加速,頭發(fā)一陣陣發(fā)麻。他看得出來,孫策真有殺人的可能。比起那天闖入他家,孫策此刻殺氣騰騰,連眼神像狼一樣,透著血腥。他同樣清楚,此時此刻,在這種情況下,讓盛憲低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低頭,這也是一個難以磨滅的恥辱,他會因此痛苦一生。
可是不低頭,不僅盛家完了,他們夫妻也完了,連帶著剛剛一歲的兒子,還有沒出生的孩子。孫策能在這種情況下給盛憲機會,不是看他夫妻的面子——他們哪有什么面子——而是看沈友的面子。沈友面子再大,也不會為了盛憲而得罪孫策,搭上沈家的前程。
盛憲是他的外親,不是沈友的外親。他和沈友只是同曾祖,關(guān)系已經(jīng)比較遠(yuǎn)了。況且他是大宗,沈友是小宗,原本就有些矛盾。這次能出面緩頰,已經(jīng)盡了族人的義務(wù),不能奢望太多。在家族利益面前,個人的得失原本就不重要。
盛憲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額頭全是冷汗,眼角更是控制不住的抽搐。
他不怕死。雖然現(xiàn)在手腳發(fā)軟,站立不穩(wěn),冷汗直流,但那只是面對危險時的本能反應(yīng)。如果避無可避,他一樣可以慷慨赴死,但他不能背著叛逆的罪名去死。
他從來沒有背叛朝廷的打算,他只是無力拒絕。袁紹以詔書的名義給他命令,他沒有接受,卻也沒法退回。袁紹不臣,孫策又何嘗是朝廷的忠臣,他本來以為郭異能夠擋住孫策,所以趕來盡一份力,奈何戰(zhàn)事還沒開始,他就被孫策俘虜了。
盛憲轉(zhuǎn)頭,看到了沈直。沈直感覺到他的目光,抬起頭,眼神中充滿悲傷和無奈,還有一絲乞求。盛憲理解沈直的難處。沈直文武雙全,只是因為沈家好武事為人所輕,一直未能出仕。現(xiàn)在是亂世,正是沈直這樣的人建功立業(yè)的時候,如果因為他而遭孫策棄用,他這輩子也許都沒機會了。
看著沈直,想到女兒和外孫,盛憲更加絕望。他可以去死,但家人怎么辦?為了一件根本不存在的罪名,賠上整個家族的命運?賠上女兒全家,賠上女婿的前程?
盛憲費盡全身力氣,緩緩拱起沉重如鉛的雙手,啞聲道:“憲不知明府駕到,有失遠(yuǎn)迎,死罪死罪。”
沈直松了一口氣,腿一軟,險些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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