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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證實自己的判斷，他再次看了看哈克尼斯圓桌對面的那幾個人，果然，他們各個表情古怪，肖恩豬肝色的臉變得紫脹，那個叫作雅各布的清瘦男孩，已經(jīng)開始神經(jīng)質(zhì)地不停眨動雙眼……

    威廉跌坐到椅子上，他心中第一個感覺是怒不可遏，在每個人都自詡為是這個國家未來棟梁和精英的學園里，在他擔任學生會主席的治下，怎么會有這樣骯臟齷齪的事情發(fā)生？

    這些自認為高貴，享受著最好的教育資源的紈绔子弟，他們用自己手里的金錢和特權來騙取愛情，再用騙來的愛情獲得性，不僅如此，他們還把這些當作戰(zhàn)利品公然拿出來展示、炫耀和攀比？

    神圣的愛情就這樣被踐踏、褻瀆，他們得到了一時的愉悅，卻可能毀掉一個女孩的信念，扭曲她的人生觀，這群人完全就是變態(tài)！

    作為一個連愛情經(jīng)歷還未曾有過的優(yōu)秀男孩，黑板上錯綜復雜的連線令他感到羞恥，一想到被這些罪惡線條連接起來的男生和女生，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和不同的人進行著以游戲為目的的茍合，他就覺得面頰發(fā)燒，渾身不自在。

    想起剛才開啟那扇雕花木門時，里面?zhèn)鞒鰜淼母瘮庀ⅲr感到一陣作嘔，威廉篤定地相信，那張華美而骯臟的大床上，曾經(jīng)發(fā)生過污穢不堪的事情。有可能會是他們中間的誰呢？或許都有？

    閉上眼睛，胃里翻江倒海，他努力壓制住一陣陣涌動上來幾欲嘔吐的感覺，恨不得立刻怒斥他們、質(zhì)問他們、譴責他們，然而，昆丁的一聲冷笑卻讓他恢復了理智。

    昆丁換用食指和拇指煙捏著雪茄，眼睛直視著威廉臉上變換不定的神情，從鼻孔里冷哼了一聲，說道：“作為學生會主席，你竟然還不知道我們學校有這個特殊傳統(tǒng)？”

    什么傳統(tǒng)？聚眾*嗎？傷風敗俗嗎？威廉剛想張口斥責昆丁，話到嘴邊，他決定還是換一種更加理性的交流方式。

    “如果是那些被稱為美談的傳統(tǒng)，我想，我不會不知道。只是，我不知道你說的又是什么傳統(tǒng)？”威廉以凜然目光回敬昆丁的傲慢語氣。

    昆丁猛吸了兩口煙，發(fā)出一陣如夜梟般刺耳的笑聲，仿佛威廉剛才講了一個極其好玩的笑話。他忽然轉(zhuǎn)頭向巴斯蒂安，問道：“大詩人，你高中交過幾個女朋友？”

    “兩……個。”這個浪漫的法國男孩渾身一激靈，回答得有些局促，他的眼神游移地看看昆丁，又看看威廉，不明白昆丁為何會沒頭沒腦地冒出這么一句話。

    “那么你呢？我的學生會主席。”昆丁譏諷的目光如同閃電，撥開周身繚繞的白色煙霧斜睨著威廉，語氣里充滿了挑釁。

    “……”威廉一時語結。

    盡管在學校愛慕他崇拜他的女生很多，真的非常多，但是，迄今為止，他還從來沒有正式交往過一個女孩。因為，交女朋友意味著大量時間和金錢的付出，對于他來講，這兩樣最奢侈的東西他都給不起。

    在這一點上，他承認，自己確實無法和情史復雜得近乎混亂的昆丁相比。

    威廉低著頭努力思考著昆丁這么問的真正用意，口中淡淡地說道：“我沒有正式戀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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