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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三點(diǎn)，兩人起來開始收拾整理，四點(diǎn)，正式出門。

    蘇油必須騎馬，石薇必須坐車，兩人都好想跟對方交換，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宣德門大街與其說是大街，不如說是廣場，中央御道離兩邊街坊，距離有一箭之地。

    品級越高，到得越早，太常寺的禮儀官過來，將蘇油接引到自己的位置上。

    王珪已經(jīng)是六十歲的老頭了，可是卻性致高昂精神熠熠，今天是他第一次行使首相總領(lǐng)群臣上殿朝賀之責(zé)。

    蘇油站班就在他身邊，躬身道：“王相公有禮。”

    王珪輕輕皺眉：“玉環(huán)貂蟬不要做出聲響，要這樣……”

    說完對蘇油躬身扎手：“明潤有禮。”

    果然，身上的零碎只是輕輕搖晃，一點(diǎn)聲息沒有。

    蘇油嘆為觀止：“相公厲害，我練了這么久，還是做不到這程度。”

    這時(shí)候蔡確也到了：“王相公有禮，涪國公有禮。”

    王珪說道：“看，持正做得就不錯。”

    蔡確今年四十三歲，站到了蘇油的旁邊：“明潤，西夏使臣是怎么回事兒？臨時(shí)更換使節(jié)，莫非夏國有什么變故？”

    蘇油說道：“李文釗兵出天都山，禹藏花麻兵駐葫蘆川，梁永能占據(jù)保泰軍司，與禹藏花麻隔河對峙，西夏這個年，過得熱鬧。”

    這是馮京也到了：“狄詠出環(huán)州，在白馬河和歸德川之間騷擾，明潤，蕃夷不過正旦，我陜西軍士還要過呢，這樣不好吧？”

    蘇油笑道：“今年邊州在河套沒有撈到好處，陛下頒發(fā)了新賞，狄詠?zhàn)鄨?bào)說對不住陛下這份賞賜，麾下義勇果敢們也戰(zhàn)心堅(jiān)決。”

    “冬日里正是夏人牛馬羸弱之時(shí)，且只能固定在河川草場之上。因此冬日出擊抄掠寇資，是陜西路和永興軍路做老了的勾當(dāng)。”

    “正好軍機(jī)處想要試試新發(fā)的冬裝效果，于是便命狄詠出去走了一圈，算是拉練拉練，只破了五個小部落，得首級一百多，牛羊五千，也沒有鬧多大的動靜。”

    馮京輕輕搖頭，頭上的白羽也跟著輕搖：“一百多級放到十年前，可就是大功了，現(xiàn)在狄詠連捷報(bào)急傳都懶得用。跟賀表一起慢吞吞送上來的。”

    王珪見狀趕緊制止：“我說各位，今日是什么日子？就不要再扯政務(wù)了，凝神靜氣，一會兒不要失儀了才好，天下人都看著呢。”

    幾人這才將話題轉(zhuǎn)到朝會上來，蘇油還在找自家媳婦的車輛：“他們把車?yán)睦锶チ耍俊?

    王珪斥道：“你這還有心思管國夫人吶？先管好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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