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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探花郎！該叫相公！”王胖子是蘇油的腦殘粉，立刻糾正。

    “是是是，蘇相公給否了，說是士人窮研二十年，一朝加入理工之學(xué)，怎么都考不過少年。”

    “這事情要做，那也得等到十年之后，待到如今這幫熟悉理工的少年成為青年，方才行得。”

    “反過來上了一道詔書，說是天下理工學(xué)院皆應(yīng)當引入文科，天下小學(xué)亦當按照皇家慈善中小學(xué)的路子，文理相宜地設(shè)置課程，還說十年之后，朝廷進用人才，皆需要完成中小學(xué)基礎(chǔ)課業(yè)的進修才成，理工入科舉，可以在十年里一點點加進去。”

    “教材、大綱、考試范圍，都要提前三年頒布天下，先讓士子有時間研習(xí)，不能‘不教而誅’，否則是斷絕天下聰明人上進之路。”

    “就跟這次科舉一樣，溫公本欲盡廢王公之學(xué)，還是子由舍人上書制止，要求從下一屆開始，依我說啊，這才是循序漸進之道。”

    張玨這才松了口氣：“家大人也預(yù)料到了新學(xué)會罷廢，不過倒是沒有預(yù)料到理學(xué)有一天會入科舉，多謝兩位提醒了。”

    “對了，司徒入相，不知朝事上有何更張？要是策不應(yīng)題，科考也拿不到好成績。兩位都是土著，不才厚顏，也想打聽打聽。”

    “嗨！”說起這個王胖子就來氣：“要我說，司徒就是過于謙讓！”

    “哪個宰相上任不先安插私人？可他就不！”

    “每日要文公呂公坐鎮(zhèn)都堂，自己堂堂首相在一邊聽議！每有決斷都要請文呂二公首肯，方才僉書。”

    “還設(shè)置了一個‘都省聯(lián)席會議’，每七日一召集，三省六部共商國是，邊上還安排臺諫、舍人監(jiān)督記錄！”

    “這哪里還有什么宰相之尊？分明就一個跑腿伺候人的差事，如今京中都傳說呂司空不相而相，蘇司徒相而不相，不過是呂公一提線傀儡、秉筆書記而已，氣死我了！”

    “你也就那點米店商賈的見識！”李老三學(xué)究氣上來了，將筷子一拍：“呂公一心為國讓賢，屢屢請辭；朝廷尊隆老臣，以為司空；司徒謙退虛懷，雖進相位，卻每每周聞上下，不攬大權(quán)，不任私人；如今朝中和衷共濟，上下皆安，一派清寧之相。”

    “不然你以為河北役務(wù)、倉務(wù)，能如此快速安排下去？”

    “韓持國為門下侍郎，一日正與司徒商談，有武人陳狀，詞色頗厲。持國叱之曰：‘大臣在此，不得無禮！’司徒止之曰：‘吾曹叨居重位，覆餗是虞，詎可以大臣自居耶！持國此言失矣，非所望也。’持國愧嘆久之。”

    “范右相既貴，接親舊情禮如故，他亦不改，世謂未有也。有以問之，則曰：‘非未有也，吾亦效顰耳。’蓋指司徒。”

    “所以如今滿朝清正，相讓為國，就是司徒帶起來的風(fēng)氣，給你王胖子說成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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