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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煦放下書本解釋道：“好叫娘娘得知，北庭在天山之北，金嶺以南，中間的數(shù)千里豐美草場，就叫北庭川。”

    “這金嶺乃是高昌國與韃靼的分界，山有金嶺口小道可供穿行，當?shù)厝朔Q其為‘他地道’，意思是穿過這條道，就跑到別人的地界去了。”

    向太后喜滋滋地贊道：“看看咱們哥兒這學問，萬里之外兩他國分界間的小道都知曉。”

    趙煦笑道：“那可不是平凡的小道，那可是高昌國與韃靼貿(mào)易的重要通道，高昌以商業(yè)立國，地處絲路要沖，與黑汗、大宋、韃靼、西域諸城邦貿(mào)易，雖然不可能如書中所言這么好，在西域當也算是富庶。”

    “我朝河西大豪陳慥，行商西域，順便為大宋繪制地圖，搜羅情報。這些都是河西制置司根據(jù)陳慥的資料整理匯集，送到軍機處的。”

    陳慥不是官員，高滔滔聽著這名字都覺得陌生：“此人乃王韶、巢谷一流的英雄？”

    趙煦點頭：“陳慥乃先帝名臣陳希亮之后，汴河飛橋就是陳公的發(fā)明，大蘇出仕之初，就是在陳公手底下做的通判。”

    “說起來陳慥、巢谷，都是大蘇的眉山同鄉(xiāng)，情同莫逆。二人與司徒也是好友，當年司徒入大理擒儂智高，卻是陳慥、巢谷隨行。”

    高滔滔贊道：“何眉山人才之盛也！”

    朱太妃卻終于聽明白了些干系，猶疑問道：“這個陳慥，莫非就是陳季常？”

    趙煦笑得拿書的手都在抖：“河東獅吼，正是此公。”

    “哎喲？！”高滔滔訝異至極：“我還以為陳季常乃是畏怯軟懦，畏妻如虎之人，不料竟是如此偉丈夫奇男子！”

    “這英名不得流傳，懼內(nèi)之聲反倒天下皆知，大蘇可真是害人不淺！”

    趙煦更是笑得不行了：“要說懼內(nèi)的偉丈夫奇男子，天下又不是只有陳季常一人……”

    殿中眾人都是秒懂，不由得輕笑出聲。

    高滔滔笑過之后，卻又輕咳一聲：“司徒于官家有傅保之恩，這樣的混賬話，以后不可再提。”

    趙煦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呃……孫兒說的是漏……蘇子衡。”

    高滔滔不禁好奇：“漏勺又怎么了？”

    趙煦笑道：“娘娘不知道吧？汴京時報上登的那首詞，卻不是蘇子衡手筆，乃是他小師妹所作。”

    “蘇子衡在蒲澗游賞的詩會上被廣州士紳們逼得急了，拿出來應景，下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寫信回京，跟自己小師妹解釋此事兒，可不敢耽擱，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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