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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壺天越久，府試考生間的差距就越顯而易見，到了第六日，八成以上的考生還在前九道碑刻間躑躅，而最領(lǐng)先的一批，已參悟到了三十道石碑往后。

    原本符膺一馬當(dāng)先的狀況，在第四日被何文運逆轉(zhuǎn)，而起先占得先機的趙承陽，已落到了第五。

    藏蛟譜上的排名到此時已經(jīng)得到驗證，譜上位居前列的，參悟石碑也幾乎不落于人后，如此對比之下，始終沒有得到一尊蜉蝣之靈的李不琢本來即將成為眾人休息時感慨的對象，然而還有一人卻比李不琢處境更加尷尬。

    瑯?gòu)株愂希愰佌妫忍靾A滿，只差沒凝練出先天一炁，已是半步宗師。去年府試他意外落第，今年再考府試，本來被定為藏蛟譜第一的他，入壺天后，卻也沒能得到一尊蜉蝣之靈。

    已是第五日，清晨。

    北丘第一道觀碑亭前晨光昏暗，卻已有六十人圍聚在此，靜待新的守碑蜉蝣誕生。

    對于參悟得一知半解的石碑，眾府試考生還能禮讓三分，遵循先來后到的潛在規(guī)矩，讓其他人先行嘗試。但府試已開始五日，就算再愚鈍的人，也至少參悟了第一道碑刻上人族前賢留下的混丹入真篇，所以此刻對于第一尊守碑蜉蝣，沒人會想著禮讓。

    不過，眼下的場景倒也不算混亂，六日間，除去參悟石碑領(lǐng)先的那幾個佼佼者，余下的考生大多擠在前九座石碑間，便也爆發(fā)了不少小摩擦，從而，對于向蜉蝣之靈講道的先后問題，在考生已形成不成文的規(guī)矩，到了這時候，心平氣和的辦法已經(jīng)不可能解決問題，這規(guī)矩十分直接，就是斗法。

    文斗，武斗皆可。

    文斗，便是雙方各出三題，互相辯論。但文無第一，在沒有權(quán)威評判的情況下，互相不服的雙方，往往還是通過武斗才能最終解決問題。

    隨著天色漸亮，新的守碑蜉蝣在碑刻錢茫然睜眼，眾考生僵持許久，雖都蠢蠢欲動，卻沒人愿意率先成為眾矢之的，畢竟最先站出來的，成八會在接下來面臨車輪戰(zhàn)。

    就在氣氛僵持不下時，終于有人站出來道：“諸位都對這第一位守碑蜉蝣勢在必得，我也就不說客氣話了，在下劉合敬，對守碑蜉蝣亦當(dāng)仁不讓，諸位若是認為我不夠格的，盡管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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