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胡馬窺亭障-《勒胡馬》
第(2/3)頁
其實也算是提醒,因為裴該不能不把裴嵩的死訊通報裴氏,裴氏就說了:“禮制,兄死當服齊衰一年,豈可此時而成就婚姻?”裴該接到回信,這才恍然想起來,古代果然是有這么一說的……雖然裴嵩已經死了好幾年了,終究自己才剛得著消息啊,那就應該開始服喪啦,即便不必要去職守喪——打死他也不會干——也不可能每天都穿著喪服,但也沒有在這段時間內辦喜事的道理吧。
婚事就這樣一直拖了下來——不過這是當時的習俗,是周禮規定,杜家雖然心急,卻也無法可想。
說起自己的婚事,裴該不合提了句“李頭”,就聽席間有人大哭起來,定睛一瞧,原來是李頭舊將馮寵。裴該便問祖逖:“陳川無狀,先害李頭,復不肯救援祖君,聞祖君行文以責陳午,彼如何說?”
祖逖搖搖頭:“陳川終是陳午叔父,彼又能如何?不過砌詞敷衍,并說已奪陳川兵權,命他閉門反省罷了。我要陳川前來當面謝罪,陳午恐怕我殺陳川,總是推諉……”隨即一咬牙關:“且待我收了河南,定要將陳川拿下,送與文約,由得卿將他千刀萬剮!”
馮寵當即站起身來,抹著眼淚朝裴該一拱手:“果有此日,還請裴使君允許末將行刑!”
座中氣氛就此變得凝重起來,司馬張敞趕緊也站起身來,開言勸慰,還呵斥馮寵,說今天是歡宴裴使君的好日子,你怎么能夠在席間哭泣呢?趕緊出去,擦干凈眼淚了再回來。
等到馮寵出去之后,張敞就率先舉杯,為兩位刺史上壽。隨即眾人也陸陸續續地,都來敬裴該的酒——尤其那些塢堡主,雖說還是初次見面,卻都對裴該恭敬得不得了。裴該連連推拒,說自己酒量不大,塢堡主們就說:“裴使君略沾唇可也,我等先干為敬。”
氣氛就此逐漸變得輕快而融洽起來,沒過多久馮寵也回來了,擠進敬酒的隊伍,先后敬過祖逖和裴該,執禮甚恭——估計主要是因為祖逖在大庭廣眾下聲明了,必要殺陳川為李頭報仇之故吧。
酒過三巡,從事周閎也過來敬酒,并且對裴該說:“裴使君執政之子、高門之后,必然學問高深。今日既有此會,安可無詩啊?還請裴使君賜下一詩,以記今日高會。”
話音才落,就聽甄隨叫起來了:“既然有酒有肉,又何必要什么詩?!”
裴該狠狠地橫了他一眼,隨即再環視眾人,就發現還真有不少期待的目光投向自己。要知道今日宴上,多是大老粗,但也有幾名士人,比方說周閎和張敞,而且瞧著祖逖幾名從子也都是讀過書的——祖氏原本就是書香門第,而不是武夫世家——至于那些塢堡主,雖然都是寒門,相信既為一塢之主、一族之長,多數也都認識字,難免存有附庸風雅之心。
要知道寫詩那是上流社會的風尚啊,即便不是上等人,也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要沾上點兒光。是,自己是不會寫詩,但凡裴刺史賜下一首來,將來可以背給別人聽,然后炫耀:瞧,此詩成就之日,我也在宴席之上,高人雅事,與有榮焉,那誰還敢說我不文?
——或許只有甄隧這種外族蠻子例外吧。
裴該一想也好,自己雖然不會做詩,前世卻對唐詩宋詞很感興趣——文史不分家嘛——曾經背誦過不少。還在胡營的時候,他就借著整理文書的機會,把記憶中很多詩篇都默寫了下來復習——當然啦,臨走前都付之一炬了,這可不能落于他人之手——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第(2/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余干县|
双柏县|
灵丘县|
玉山县|
山东省|
东阳市|
定结县|
读书|
三河市|
金门县|
延庆县|
唐海县|
奈曼旗|
宜川县|
杭州市|
玉田县|
潜山县|
黄石市|
沙湾县|
怀集县|
贵港市|
沅江市|
浑源县|
库车县|
弋阳县|
卓资县|
惠东县|
桐柏县|
延吉市|
玛曲县|
安溪县|
乐至县|
扎兰屯市|
杭锦旗|
砚山县|
曲阜市|
延长县|
孟州市|
女性|
藁城市|
南昌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