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惡戰(zhàn)-《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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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他就搶先在中原地區(qū)“發(fā)明”出了木質(zhì)馬鐙,用來裝備自家騎兵。原本還曾想要傳給祖逖,只可惜祖士稚瞟了一眼,并沒有太當一回事兒,裴該也就不好意思上趕著獻寶了。因為馬鐙對于真正騎術(shù)精湛之人來說,其實提升作用并不很大,只有對裴該和甄隨這種二把刀,才能夠產(chǎn)生脫胎換骨的效果。
打個比方來說,騎術(shù)頂天了一百,那么祖逖是九十九,就算馬鐙能加值二十,在祖逖看來,這加一點的玩意兒有沒有關(guān)系不大啊。但對于騎術(shù)六十的裴該和僅僅四十的甄隨就不同了,甄隨靠著這件逆天法寶,騎術(shù)竟然能夠瞬間及格!
中原地區(qū)大多數(shù)平民百姓,半路出家,即便再怎么勤練馬術(shù),也肯定沒法和打小就生長在馬背上的游牧民族相提并論,那么馬鐙的作用也便能夠極大凸顯出來了。雖說馬鐙很可能是游牧民族的發(fā)明,但它真正加強的是農(nóng)耕民族,使得農(nóng)耕民族有機會組建起相當數(shù)量和質(zhì)量的騎兵隊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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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隨跨馬上了前線,當即率領(lǐng)“劫火”三營先發(fā),隨著擂鼓的節(jié)奏,數(shù)個方陣齊步而前,緊迫敵陣。荊州兵以弓箭攔阻,徐州軍也射箭反擊——弓箭手就排列在步兵方陣之后,同樣隨著鼓聲,齊走五步,然后拉弓投射,收弓后再走五步,再射,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漸行漸前。
反正距離還很遙遠,不必要特意瞄準目標,只需按照大致方位、角度,朝空中射箭就成了,箭矢自然會循著拋物線落入敵陣之中。
荊州兵弓箭不多,射得是稀稀拉拉的,對徐州步兵方陣造成的傷害很小。雖然偶有數(shù)人中箭,但若是輕傷,都不敢停,依然奮勇向前;若是重傷,或者射中腿腳,難以前進,那就按照操典的規(guī)定,暫且蹲伏于地,等待后面的士卒上來補位。方陣嚴整,大有一往無前之勢。
裴該這些兵確實還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苦戰(zhàn),但就這么點點傷損,完全不可能動搖將兵的心志。隊列訓(xùn)練也在這會兒發(fā)揮出功效來了,士卒們幾乎出于本能地按照鼓點列隊而前,不會因為身旁有袍澤倒下,便即驚惶錯步。
要知道隊列訓(xùn)練的時候,冒著箭雨前行,那也是一大重要項目。雖說訓(xùn)練時候都是發(fā)的無簇之箭,不大會傷著人,而且因為箭支頭輕腳重,往往輕飄飄的,不知道會掉到什么地方去,但終究那時候數(shù)千箭齊發(fā),天空中烏壓壓一片,瞧著就挺嚇人啊,比如今荊州兵的箭雨要密集多了。大場面都見慣了,還在乎這些小花樣嗎?
徐州兵陣列絲毫不亂,倒引發(fā)荊州陣中一片恐慌——他們就沒見過這樣的隊伍啊。當即前兩排的就不由自主往后縮,后幾排不知輕重,仍然端立原地,陣勢隨即開始動搖……
要說荊州兵的中堅力量,那也是追隨杜曾作亂,四處攻掠達數(shù)年之久的老兵了,說不上百戰(zhàn)精銳,但論膽量、戰(zhàn)技,恐怕都不是徐州新兵所可比擬的。但問題是按照這年月慣常的部隊組織度來說,軍法并不嚴明——走一路搶一路的士卒,怎么可能用嚴令來加以約束?所以越是老兵,后面越要加上“油子”二字,保命之心比奮戰(zhàn)之意更為熾烈。
而且越是老兵油子,越是見多識廣,見到徐州兵冒著箭矢而前,陣列絲毫不亂,就知道自己今天撞見強敵了——不是強在裝具、武器精良上面;若是小孩子手持利刃,大人毫無可懼,相反還會琢磨著盡快宰了那孩子,把好東西全都搶過來裝備自己吧。因而眼見得徐州方陣即將近身,荊州兵的前軍就開始騷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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