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夫婦敵體-《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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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計點兵數(shù),商議行軍路線。裴該就說了:“徐州出兵一萬,兗豫可出三萬……”說著話轉(zhuǎn)頭望向張敞,張敞略略頷首——“總計四萬兵馬。”
陸曄聞言,皺了皺眉頭:“才四萬軍,無乃太少乎?”
裴該笑一笑,反問道:“不知江南有多少兵?”
陸曄眨眨眼睛,回答不上來。
裴該站起身來,掰著手指頭計算:“建康守卒不過一萬,王處仲在江州有三萬勝軍,王世將(王廙)所統(tǒng)周士達(dá)(周訪)等荊、湘之卒,也不過三萬,且水軍甚眾而騎兵絕少。若將此七萬南軍,并江東各豪族部曲,十萬之眾來至江北平原,亦未必能敵我徐、豫四萬聯(lián)軍——何得謂少?且若嫌少,卿何不寫一封書信去往建康,請瑯琊大王增兵添將呢?”
戴淵擺擺手:“裴公也知江南兵弱,難以與中國競逐,此番北伐,只有寄望于徐、豫了。然而胡賊何止十萬,公等兵馬即便再如何精銳,恐也眾寡難敵吧?”
裴該笑對他說:“若思……”他如今身為鉅鹿郡公,所以戴淵開口便稱“裴公”,那么既然你對我如此恭敬,我也便卻之不恭了,我對你就沒必要太過客氣,直接喊你的字好啦——“將在謀而不在勇,兵在精而不在多。想昔日石勒來謀江漢,王如、侯脫浪蕩之徒都能拒之,后駐葛陂,紀(jì)思遠(yuǎn)(紀(jì)瞻)聚兵尚不足三萬,勒便不敢輕動,最終飏去。羯賊尚不過如此,何況胡虜?”
匈奴除少量本部精銳外,總體而言戰(zhàn)斗力不如羯人,這都已經(jīng)是公論了。
“今劉司空(劉琨)在北牽制胡賊精銳,劉矅復(fù)率部西攻關(guān)中,河南空虛,正好長驅(qū)直入。劉聰若舉全軍來拒,劉司空與拓跋鮮卑可直下平陽;若使劉曜來敵,長安之圍立解;如驅(qū)別部應(yīng)之,我等必摧破其于河南!有何可懼啊?聞卿少年時英風(fēng)俠氣,縱橫江上,遂為陸士衡(陸機(jī))所舉,江左目之為當(dāng)代呂子明,如今又為何懼怯胡賊呢?”
——其實戴淵少年時所謂“縱橫江上”,是做盜賊,所以很多人都拿他跟東吳大將甘寧相提并論,但這算是揭人短,況且甘寧貌似也沒有什么學(xué)問,不象呂蒙,后來好學(xué)是有名的。所以裴該比戴淵為呂蒙,聽上去要順耳一些。
戴淵一皺眉頭,無言以答。要知道裴該在舌辯方面也是加了技能點的,還真以為長久不用就會生疏了嗎?
張敞站起身來打圓場:“四萬兵馬,非我豫、徐所有,若盡搜領(lǐng)內(nèi),十萬亦可得也。然而兵卒雖眾,其心不一,反不如少數(shù)精銳——胡賊其實不能戰(zhàn),也在于此,不計錢糧損耗,不常訓(xùn)練,盡民為兵,但以剽掠為生,唯害百姓耳,不能當(dāng)我二州之強(qiáng)卒。”
裴嶷接口道:“正是。兵愈眾,糧秣消耗愈多,去歲徐州雖然豐收,兗、豫也是平年,府庫充盈,卻也難支十萬之眾。若是江東能夠資助百萬斛糧,我等便可起大軍十萬,直取平陽了!”
張敞的話還算平和——身份擺在那里,他是魏郡張氏出身,庶族而已,名位也只不過都督司馬,不敢對陸曄、戴淵太沒禮貌。裴嶷就不同了,人好歹做過兩千石,又是河?xùn)|高門,還有裴該給他撐腰,話語中就難免帶刺——
你還嫌我們兵少?自己就帶著這么點兒人過來,也不肯出兵,也不肯出糧,光拿出個其實我們并不怎么太需要的大義名分,就想要分一杯羹去,完了還指手劃腳,世間哪兒有如此便宜之事啊?!
耳聽得話趕話,眾人表情都有些不善,司馬裒趕緊擺手打圓場:“既然舅父說四萬兵足破胡虜,我等自當(dāng)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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