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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將房杜比作天可汗最堅(jiān)韌的劍背，能挺住無數(shù)次捶打，劍刃是麾下的天策府軍，那么暗藏在腹中的狼毒匕首就是長孫無忌。

    “是嗎？”封德彝攏了攏衣袖，抬步向臺階下走去，雄厚的聲音說道：“老朽雖老，但不至于頃之三遺矢矣。”

    但說罷，嗓子便傳來一股癢意，他強(qiáng)行忍住，只是沉沉的悶哼一聲。

    長孫無忌微笑的弧度又更大了些，拱手道：“封相公可日食三斗，無忌佩服！不知接下來的刑部案件如何處之，無忌......倒是極為期待！”

    最后一句話，話音越來越小，小到只有長孫無忌一人才能聽見，微不可聞。

    走到承天門口，封德彝終于撐不住了，仿佛所有中氣都被抽干了，幸好眼疾的仆役上前扶住，止不住劇烈的咳嗽，仿佛要咳出肝肺，他用錦帕捂住嘴巴。

    終于神清氣爽，可是當(dāng)封德彝再看錦帕?xí)r，卻是一愣，整個人也憔悴了許多，錦帕上沾著腥臭的濃痰以及.....一口鮮血！

    他不慌不忙的接過仆役遞過來的銅鑄鏤空手爐，然后坐上了皇帝特許的軟轎前往政事堂。

    “刑部最近有什么重大案件嗎？”封德彝披上了厚厚的毛氈，縱然懷里揣著滾燙的手爐，屋內(nèi)放著炭盆，熊熊火焰燃燒。

    但他依舊卻感覺非常冷，冷的顫骨，幼時在河北觀州在大雪嬉戲的場景已經(jīng)不再......

    刑部侍郎戴胄愣了一下，好在堆積如山的案宗他記得清清楚楚，開口道：“九月初四，高陵平原鄉(xiāng)王家滅門慘案，富戶王家總共十一人，男五人，女六人，有仆役兩名......十月十一，有藍(lán)田代鄉(xiāng)商人鄭源在南倉丟失米五千石，粟一千石......”

    封德彝聽的不耐煩，隨手打斷道：“本相要聽的是重大案件，不是些陳皮爛谷子的小事?！?

    對于一國宰相來說，滅門、偷盜確實(shí)是不足看，更何況亂世初定，這些事情更是不值一提。

    “封相公，這已經(jīng)是近年發(fā)生最重大的案情，關(guān)中雖北部遭突厥劫掠，但幸好陛下體恤百姓，所以關(guān)中一帶幾乎堪稱路不拾遺，當(dāng)然還有一件事，就是彭國公叛亂的事情，只不過陛下已經(jīng)在朝堂說過了.....”戴胄緩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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