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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臉色慘白，神色恍惚，聽了她的話身形一震，連著晃動(dòng)了好幾下的裴世欽，裴錦箬神色卻沒有半分的動(dòng)容，斂下眸子，冷冷勾唇。

    “父親……您說我不像母親，說我心狠手辣，我都承認(rèn)。若我像母親，只怕也早就被孟姨娘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一根了。而我是您和母親的女兒，不像母親，自然是像父親，一樣的涼薄，一樣的冷血。”

    話落，她收回目光，不再看裴世欽一眼，抬步，越過裴世欽離開。

    步子卻頓了兩頓，方才沒有瞧見，那月洞門處，不知何時(shí)，竟是多了幾個(gè)人，裴錦桓、裴錦楓，還有……袁恪。也不知他們是何時(shí)來的，又將她與裴世欽的話，聽去了多少。

    裴錦桓是個(gè)沉得住氣的，可神色間，仍是難掩震驚，袁恪自來是個(gè)不茍言笑的，看不出個(gè)端倪。可是……端看裴錦楓那咬著牙，雙目赤紅，臉色扭曲的模樣，裴錦箬嘆息了一聲……心里最后一絲僥幸盡去，只怕，他們是什么都聽見了。

    這樣的事情，她原本并沒有打算要讓裴錦楓知道。畢竟，于裴錦楓而言，父親，一直是高大而敬仰的存在，可如今……她是怕壞了他的心性，若是能高風(fēng)亮節(jié)，清風(fēng)朗月，方正齊楚地過一生，于楓哥兒而言，自是好事。

    只如今看來……怕是不能了。

    但裴錦箬終究什么也沒說，到此刻，她也真是身心俱疲，只沉默著，越過幾人離開。

    裴世欽到此時(shí)才聽得動(dòng)靜，轉(zhuǎn)過頭來，瞧見月洞門處立著的幾人，本就蒼白的臉上最后一絲血色抽了個(gè)干干凈凈。

    一陣風(fēng)起，倏忽，又吹落了細(xì)碎的雪白，搖曳著，緩緩墜下，雪，再度不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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