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 不堪-《錦若安年》
姜氏冷冷一扯唇角,怎么?事到如今,你還想怎么狡辯?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知道這件事后,曾試圖阻止過,父親也曾出于私心,在計劃將啟之前,以軍令,將兄長從寧陽關調出,可兄長知道此事后,卻是無論如何也拋不下寧陽關的數萬軍民,回去是他自己的選擇。
說到這里,燕崇的嗓音微微一哽,片刻后,才繼續道,這件事,我也恨過,怨過,不管大嫂究竟是如何誤會,可兄長之死,我雖有遺憾,卻絕無半點兒對不住之處。若是可以選擇,我倒寧愿,那時去寧陽關的是我,留下的,是兄長。
說完這一句,他已顧不得去看姜氏的臉色,騰地一下自椅子上站了起來,別過頭時,裴錦箬分明瞧見了他眼角一閃而沒的淚光。
你如今當然是打死不肯承認了,你說的,又有誰能證明是真的?
本侯能夠證明。正在這時,門外卻傳來了靖安侯的聲音,話音落時,他已是自門外跨步而進。
也不知他是何時來的,又在門外站了多久,雙肩,竟都被夜露沁得微濕了,面色有些萎頓,唯獨一雙眼,仍然湛湛矍鑠。
姜氏神色復雜,但終究還是起身,朝著靖安侯欠身納福,父親。
裴錦箬有些行動不便,剛要動,靖安侯卻已抬手,無聲地制止她。
靖安侯的目光自進門起,便一直幽沉地落在姜氏身上,沉吟了片刻,這才道,是我的錯。自瑞昌故去,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哀傷里,竟是從未察覺到有人居然用心這般險惡,從中挑撥,要亂了我靖安侯府的根基。
瑞昌媳婦兒,我此生共有三子,唯有瑞昌,是我一手帶大,我教他習文,教他學武,騎射行軍布陣每個父母都想一碗水端平,可真正做到的,少之又少,或多或少,總有偏心,而我要偏,自然是偏向瑞昌,是以,我說的話,你可能信?
姜氏沉著嗓,父親這般說,是要折煞兒媳了,兒媳不敢。
她嘴里說著不敢,可言下之意卻是再明白不過。
手心手背都是肉,靖安侯看重燕岑,卻未必就看輕了燕崇。就算他曾經果真要偏心燕岑一些,但如今,燕岑已是不在了,情勢自然也不一樣了。
靖安侯窒了窒,片刻后,才道,不管你信不信的,我還是要說。晙時為了攔著他兄長,已是盡力了,反倒被瑞昌打暈了,等著他醒來時,寧陽關之事已然成了定局,彼時,仍是晙時不顧危險,帶了五什么呢!其實,是我和父親想岔了,這樣的事情,原也不該瞞著。
裴錦箬默了片刻,是蕭綦嗎?如今再想起大戰過后那一次,燕崇和蕭綦大打出手的事兒,好像,一切都清晰明了起來。
也是從那之后,燕崇便是與蕭綦漸行漸遠。而分明之前,燕崇還有意向蕭綦靠攏,為此,還向蕭綦遞了投名狀。
彼時,她便知道,定是出了什么事,也料到與戰事有關,只他不愿說,她便也沒問,卻沒有想到會是如此。
燕崇嘴角一牽,笑容有些譏誚,雖然早知皇家涼薄,卻沒有想到,為了功勛,竟是連數萬性命都不放在眼里,那時,我方知,自己看走了眼。反倒是我一直以為仁和有度,卻魄力有限的榮王,反倒寬和悲憫。
裴錦箬目下閃了閃,沒有再追問。
只是,那件事,雖是蕭綦提出,但他背后,卻是有人給他出主意,你猜猜,此人是誰?燕崇挑眉問道。
這哪里還用得著猜?裴錦箬嘆息一聲,他到底,剛剛幫了你一回。
他幫我怕也不是那么簡單,別的且不說,至少借故在斛律藏那兒賣了個好,這個人,算計得太周全,哪里會做虧本的買賣。燕崇哼道。
這個事兒,裴錦箬也是知道的,畢竟,斛律藏逃得太過容易了,若說,這鳳京城中沒有一番部署,哪兒能說得通?沒有想到,卻是葉準的手筆,他能這般輕易幫著斛律藏逃出鳳京城,又還半點兒沒有惹得懷疑上身,只能說明,他暗地里的勢力比他們想象的,要強大得多,若是友軍,這自然是如虎添翼,但若是注定敵對呢?裴錦箬驀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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