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夏極無語的笑笑,隔著北風橫吹起的銀色雪霧,揚聲道:“喂,下車回去了?!? 寧夢真很想就這么跑下去... 可是她想起了蕭元舞,那個女人讓她生出一種“即便使勁渾身解數也決斗不過的感覺”,那個女人似乎洞察了一切,讓她有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儈子手的話也在她腦海里回蕩。 “你真是個有福氣的姑娘,能夠和導師與小丑存在了聯系...可你如果不做改變,你終究會被甩在身后,連他們背影都無法看到,從此,形同陌路。 你若不變強,就會從此再無法與他們相見?!? 宮久什么的,她只能呵呵了。 只是夏極...她不想失去,不想形同陌路。 所以... 似是做了很大決定,紅衣少女又“喂”了一聲,“夏極,我不跟你回去啦,幫我和婆婆也說一聲?!? 夏極皺眉:“你去哪?” “我...我去哪兒要你管啊?!? 寧夢真本想說“她想變強,想看到少年的背影”,可到了嘴邊卻變成了這樣兒。 只要... 只要你說一聲留下來,只要你說一聲“我會管你的”,我說不定就可以放棄。 我說不定就會哭著,從馬車里沖下來,然后... 嗯,然后做什么呢? 攝政王靜靜看著她,寧夢真也咬著嘴唇,雙瞳如秋水。 夏極問:“你真的決定了?” 寧夢真想說“沒有,你只要說你喜歡我,我就沒決定”,可是話到嘴邊變成了:“決定了!” 夏極側目看向那一團黑煙,詢問的意味很明確。 換做別人,儈子手也許根本不會解釋。 要解釋? 來來來,讓你看看老子的兩把大刀。 可是面對導師,儈子手還是開口了:“我收了小寧做徒弟,我只有一個徒弟。此去酆都,我會把畢生所學傳于她。” 夏極又露出古怪之色。 這兩個人,怎么搭到一起去的? 這感覺,就好像是一頭兇猛狂暴的狼王領著一頭哈士奇,并信誓旦旦的表示“我要把它培養成下一代狼王”。 這是什么畫風啊? 夏極轉頭,看向“要當狼王的哈士奇”,又道:“很苦的?!? 寧夢真想說“我好怕,我好慫,你快把我帶走吧,你拉著我跑,我肯定不會拒絕,也拒絕不了”,可是話到口邊不知為何變成了:“我...我就不怕苦?!? 想了想又加了句:“我為你背一路包,為你半夜起來做飯都不苦,我還怕什么?” 夏極微笑著看著她。 小爐鼎覺得自己需要勇敢點,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 她一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小巧迷人、帶著幾分魅惑氣息的臉龐上顯出三分看似堅定、可隨時會崩潰的弧度。 她再一次口是心非:“我能照顧好自己!” 可是心底想的卻是“只要你說你可以照顧我,那我這輩子都不想努力,活一百年也挺好呀”。 可是夏極什么都沒說。 而是轉頭,看向黑煙里的儈子手,問了句:“收她為徒,是你的決定,還是那一位的?!? 儈子手一愣,然后失笑出聲。 導師的意思他明白。 如果是那一位的意思,那其中極可能存在著“把小寧當做人質”的意思。 可...真不是。 他舔了舔嘴唇:“我若不要收徒,誰也無法強迫?!? “那小寧拜托你了。” “她是我徒弟?!? 簡單的兩句對話。 送走了一輛漆黑的馬車。 車身滲人。 大雪忽然又起,是冬的盡頭了,車也已到了視線的盡頭。 夏極轉身,站在風雪里。 他身后,那車廂的簾子又掀起了,紅衣少女再探頭往回看... 她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也許是一句挽留,也許是同樣心有靈犀的轉身。 可是,視線里除了風雪,除了這天地冰冷無情的蒼茫,再無其他。 儈子手雙刀握在黑煙里,忽的嘶啞著道:“小寧,人與人的距離不在空間,而在力量。力量近了,人怎會遠,你可明白?” 小爐鼎不明白,可是她既然承擔了這位“傳承殺道”的愿望,再笨也不會暴露出自己沙雕的一面。 所以... 略作沉吟,冷靜下來。 突然覺得好慌啊。 怎么辦??? ... 夏極回到王宮后,太監宮女們驚了。 真是從沒見過這么任性的攝政王,說消失就消失,這讓百官怎么上朝? 又是一陣忙碌,為這位王爺梳理頭發,穿上九蟒吞日的蟒袍,然后上朝。 朝上... 百官啥也不說了,彼此之間默契無比。 就勸諫一件事,大體是“攝政王要好好上朝,天天向上,不能遲到”。 夏極直接甩袖而去... 想上就上,還會被你們威逼來上朝不成?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