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您是在威脅我?”中年男子突然笑了起來,“程先生,我在上您這條船的時候,可不是沒有想過退路。” “那你不妨試試看,你的退路還有沒有用。” 中年男子神色一凜,急忙回頭看向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們,剛剛他還一呼百應(yīng)的引領(lǐng)著所有人跟著他一起退出,可是現(xiàn)在呢,鴉雀無聲,一個個就跟啞巴似的聽不見,看不見。 程景祁指尖一搭一搭的扣著椅背,聲音不輕不重,卻是擲地有聲的砸在所有人的心口處,他道:“有誰要退出嗎?” 許叔咬了咬牙,瞪著這群墻頭草,心里的火噌噌噌燃燒起來,他吼:“你們之前的氣勢呢?” 一人小聲道:“許叔,我們都是來發(fā)財?shù)模皇莵硪鈿庥檬碌模还芾习迮烧l來監(jiān)督咱們,那都是老板的決定,我們只需要做好手里的份內(nèi)事就行了。” “你這是打算認(rèn)命了?以后就聽這個小丫頭號令了?” “我只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人家確實是有本事的啊,就兩三眼把你的棒槌瓶鑒別了出來。” 許叔急喘兩口氣,吼道,“那不過就是小兒科。” “咱們不管它是不是小兒科,你既然出題考了,她通過了,那就行了,如果你真要說這是小兒科的問題,那還不是你出的,關(guān)人家什么事?” “你——”許叔被氣的臉紅脖子粗,這群家伙就是一群唯利是圖的小人。 男子又道:“許叔,你還是聽老板的話,咱們這是個大家庭,可不能內(nèi)訌啊。” “薛沛,你帶著顧小姐四處轉(zhuǎn)轉(zhuǎn),讓她適應(yīng)適應(yīng)這邊的環(huán)境,以后也更容易上手。”程景祁起身,扣上西裝外套,再面朝著一言未發(fā)的小身影,和顏悅色的說著:“顧小姐,讓你笑話了。” 顧一晨戴上遮陽帽,跟在了薛沛身后。 村子里,四處飄散著濃濃的釉彩味。 薛沛走在田埂上,時不時的留意一下身后的沉默不語的女人,正在尋著話題打破這莫名的尷尬感。 顧一晨倒是率先開了口,她道:“薛先生有話請直說。” “許叔是這里的老人了,有時候脾氣太大,顧小姐不會介意吧。” “我現(xiàn)在確實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丫頭,任何人對我有質(zhì)疑,也不算過分,畢竟我人微言輕,不足分量。” 薛沛止步,“顧小姐這話有些像慪氣話。” “薛先生說錯了,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難道第一次見面時,薛先生不曾懷疑我的能力?” 薛沛被她噎的真是無話可說,他們第一次見面,他自然也懷疑過這個小丫頭的本事,她那張臉太過稚氣,就如同是十幾歲的未成年人,怎么看怎么像是來搞笑的。 顧一晨雙手斜搭在口袋里,言語隨性自然,她道:“不過我相信,久而久之所有人都會對我正眼相看,畢竟真金不怕火煉,我相信自己能夠成為金字塔頂端的大人物。” “顧小姐這不是自負(fù),而是自信,我和老板都十分相信你的能力,假以時日,咱們都得刮目相看了。” 顧一晨輕笑一聲走進(jìn)了一家農(nóng)舍。 這間屋子有些暗,里面還浮動著一股彩膠的味道。 薛沛解釋道:“這里面是彩繪師傅正在上彩。” 顧一晨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不知為何她竟是想起了方雨。 薛沛注意到她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異樣神色,繼續(xù)道:“這位大師可是位彩繪界的世外高人” 顧一晨見他推開了里屋的木頭門,只聽咯吱一聲,房門輕輕敞開了。 相比較外屋的昏暗,里屋里卻是燈火通明。 一名男子坐在板凳上,一手拿著素瓷,一手拿著彩繪筆,正在一筆一筆的描繪著瓷瓶上的花卉,這是釉里紅瓷,外壁釉里紅繪三魚紋,顯色鮮艷,十分悅目。 釉里紅是明朝時期繁華的瓷器,代表著昌盛富榮,但在宣德之后,釉里紅燒制數(shù)量銳減,到達(dá)成化期間,雖說顏色更為濃艷鮮亮,毫不遜色于宣德期,但生產(chǎn)數(shù)量不多,留存稀少,更為珍貴。 男子似乎并不為外界干擾,繼續(xù)平心靜氣的繪著手里的紅彩,明艷的顏色在白瓷臺上更加醒目耀眼。 “馮師傅,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顧一晨顧小姐,以后她會經(jīng)常來這里,你認(rèn)識一下。” 男子并沒有理會說話的薛沛,依舊我行我素的整理著手里的那只素瓷。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