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魏大群陷入回憶,將他和啟蒙老師的故事娓娓道來。 “給人寫信是有規矩的,要幫人保守秘密,不能對第三人講半個字,哪怕是父母親人。” “有的大人請我寫信的時候,會給我一個李子,一個桃子,我明白他們的意思,他們的信是要保密的。所以小小年紀的我,就已經接觸到了大人的世界,復雜難言的世界。” “有一次,我鄰居家的小姐姐阿秀從城里打工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男人,一個很有書卷味的男人,他是來向阿秀的母親提親的。” 唐霜:“這是好事。” 魏大群卻嘆了口氣,搖頭說道:“對阿秀的母親而言,這卻不是好事。” 唐霜:“哦?” 魏大群傷感地說道:“鄰居家的男人前些年被毒蛇咬了,沒救過來,去世了,剩下孤兒寡母的四個人,阿秀排行老大,下面有兩個四五歲大的弟弟,家庭的重擔,她必須分擔。” 魏大群:“如果阿秀結婚了,那這個家就只有一個婦女撐著,她無論如何是負擔不起的,所以,她沒同意這門婚事。” 唐霜不解地問:“只要那個男人有心,完全可以繼續讓阿秀支持她的母親,我想這種情況,他不應該會拒絕。” 魏大群沉默半晌,說道:“我的那個小姐姐啊~她在城里做的是小姐。” 唐霜心里一突,沉默無語。 魏大群:“當時她只有16歲啊~男人是來替她贖身的。” 唐霜理解,一個16歲的農村女孩,身無長技,用錢的地方又多,不到逼不得已,誰愿意去做賤業。如果阿秀結了婚,肯定要金盆洗手,與這一行劃清界限,然而沒有收入來源,又怎么支持母親,用男人的錢?這不是長久之計。 書房里的氣氛變得凝重,魏大群深吸口氣,繼續說道:“當時我的那位鄰居阿姨找我母親商量,我正在燒灶火,準備幫母親做飯,人小,她們沒在意,所以我全程都目睹了,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刻。” “我母親一邊剝蠶豆,一邊大顆大顆地掉眼淚,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母親掉眼淚,那個干起農活來一點不輸男人的女人,前所未有地軟弱了。” “兩個女人哭了一陣,鄰居阿姨就走了,把那個男人也趕了走,然后對哭成淚人的阿秀說,希望她再幫家里幾年,等弟弟長大些,一定會彌補她。”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