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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岳實無罪狀，可勿論。郭小鳳后手過重，可削去勛階和朔方軍虞侯職，杖三十，黜為平民。”說完，竇參便將高岳的詳詳細細的推狀和判文呈交到皇帝的書案前。

    皇帝瞧了瞧，里面條理寫得非常清楚——回紇人到底犯了那些罪清楚，胡商有哪些罪清楚，高岳后發(fā)制人的過程清楚，郭小鳳“自衛(wèi)過當激情殺人”也很清楚——李豫贊嘆地點點頭。

    下面的常袞一瞧皇帝的神態(tài)便什么都懂了，便立刻轉身而出，高聲說道“竇中丞推案毫無乖謬之處，有律可依，有格有式，宜準之處分。”

    旁邊的劉晏和李泌立即翻了個白眼，這位現(xiàn)在見風使舵的本領練得不錯啊！

    “陛下......”竇參的話還沒說完。

    皇帝便抬抬手，示意他但說無妨。

    竇參下面的話語讓整個便殿的大臣們都震駭起來，“臣昨晚派出監(jiān)察御史，會同金吾子弟和巡街使，搜檢了上都城內各坊的祆祠神樓，察覺回紇人的罪行遠遠不止如此。”

    有些大臣臉色驚惶，生怕竇參說出他們接受回紇胡商大筆賄賂的事來。

    “祆祠里匿有大批良家婦人。”竇參此言一出，滿朝無不驚呼。

    “什么？”皇帝的臉色也非常難堪憤怒。

    “這些婦人有些是被胡商引誘為妾的，而有些則家在遠方州縣，被回紇人虜來要販售于化外之地的。”竇參繼續(xù)說下去，“按我唐律法，化外人不可與我唐婦人成婚，更不可誘為侍妾，至于劫掠婦女，更是當絞之罪。”

    竇參滔滔不絕，皇帝的臉色卻愈發(fā)陰晴不定。

    接下來竇參又提到，從祆祠里搜到胡商的行李，里面有大量觸犯衛(wèi)禁律的商品（類似于現(xiàn)在禁止出境的東西，比如武器、銅錢等），而現(xiàn)在許多參與犯案的胡商和回紇人都自昨夜，從長安城外郭西北處逃逸而走，不知所蹤，“陛下，是否要窮治此事！”

    便殿之上，所有大臣的目光又集中到了皇帝李豫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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