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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父......”唐安這時不知道受到什么情感的感染，望著開始行走的柩車，熱乎乎的眼淚頓時冒出來，不由得用手捂住了嘴巴，悲哀不已，“自此天人永隔了，這人世間最苦的莫過于死、離二字，而今俱全。”

    升平坊的庭院里，高岳擺下祭奠的酒席，讓云韶陪在自己身旁，“大行皇帝......不管如何，我高三感激您生前對我的青眼和拔擢，如今你已入葬元陵，如果泉下有知，好好的安魂養(yǎng)神吧......永別了。”

    這時云韶仰面望去，烏云密布的天際，浸染著一絲血色的光芒。

    又過了數(shù)日，江西觀察使杜亞入京，據(jù)說他在出發(fā)前，就得意洋洋地對周邊人說，此次入京御史大夫兼平章事的位子非我莫屬，沿途許多官員都攀結(jié)不已，行囊里裝的全是各路人馬的請托，沉甸甸的——結(jié)果才到藍(lán)田驛，楊炎指使下的御史就進獻了署名彈狀到李適的手中，里面將杜亞沿路種種越局行為詳細(xì)記錄下來。

    “又一個喬琳！”李適大怒不已，對杜亞觀感變得甚惡，但他沒有聲張，而是宣布今日在紫宸便殿上舉辦執(zhí)事會議，故意不提杜亞，讓執(zhí)事們商討御史大夫的人選。

    殿上，李適要求各位推舉自己心目中御史大夫的人選。

    崔佑甫身體很差，高岳之前從神策軍營里請來蔡佛奴的妻子宋住住，幫崔中郎施針，情況才略有好轉(zhuǎn)，可崔佑甫見住住不過是個年輕婦人，心中又不太想照著她的方式來治療，恐惹人恥笑，于是這病情就在半好半壞間拖著。這次入殿，是皇帝派人將他抬來的。

    皇帝先問的是崔佑甫的意見。

    可崔佑甫說，自從病重來，我多不視事，恐有不確，請楊門郎先說好了。

    楊炎則暗中望望劉晏，他已知曉，劉晏是絕對會推選杜亞的，對杜亞的彈劾應(yīng)已送到皇帝手中，那不妨我先說好了。

    楊炎朗聲推選的人，是河南尹趙惠伯。

    聽到這個人選，李適心中對楊炎的觀感也略有不悅——如果說之前楊炎的話，讓他心中埋下根針對劉晏的楔子，而盧杞的那番話，又讓他心中埋下根對楊炎的楔子：

    “趙惠伯......朕知道你和趙惠伯私人關(guān)系密切，如今韓滉、韓洄、杜佑還不夠，還要讓趙惠伯來當(dāng)御史大夫，是想把南衙變成你的私田嗎？”

    可李適表面還是笑嘻嘻的，說趙惠伯的賢名朕也知曉，容朕考慮考慮。

    這讓楊炎很得意。

    而后他又問顏真卿，顏真卿推舉的人，是杭州刺史李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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