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小濟自然是隨時恭候,除了夜梟,還有老鼠什么的,都需要他去攆。 周秦川則兌了些淡鹽水,燒開了供女子飲用。 嚴重腹瀉極易致人脫水昏迷,保持體內的水分和能量十分關鍵,要是有糖,喝糖鹽水更佳。 只是三人都沒帶糖,這效果就不免打了折扣。 臨近天亮之際,女子總算消停下來,一晚的折磨,鐵打的身子也經受不住,蜷在火堆旁,沉沉昏睡過去。 “兄長,要不咱們也睡會兒,等小姐姐醒了,再定去留?” 小濟同樣累得不輕,頂著兩個黑眼圈問道。 “怕是不行!” 周秦川搖頭,女子臉上血色全無,嘴唇淡的近乎蒼白,這是體內失去大量能量后的表現。 總算有淡鹽水補充,嘴唇沒有起皮,失水不致過甚。 她口鼻前的野草顫動不已,顯然呼吸急促,病情仍然十分嚴重,若不及時就醫,就算沒有生命危險,恐怕也會落下什么病痛。 必須找個郎中給此女治病,越快越好。 “姑娘醒醒,醒醒!” 周秦川此時顧不上男女之防,來到女子身旁,試圖將她喚醒。 女子哼唧了兩聲作為回應,佐證了周秦川的判斷,當下更無顧忌,滅了火堆,拾掇好行李,背著此女急急上路了。 還好此女意識尚存,知道兄弟倆對她沒有壞心,從攙扶到周秦川將其背負在身,都能配合一二,倒也不算麻煩。 侍弄過醉漢的人最清楚不過,尚有意識和不省人事完全是兩碼事,后者軟癱如泥,就是將其扶起來都困難得多。 夏日里天亮得早,走上官道不久,就遇到了出來伺弄田地的農人,一番打探之后,周秦川背著人和包袱,快步而去。 據說不遠處就有一個大埠,腳程快的話一個時辰就可抵達。 鎮名魯橋,橫跨運河兩岸,算得上周圍數十里的繁華之地,醫館都不止一家,到了那里,自然有良醫可尋。 隨著日頭漸升,周遭的涼爽勁兒被一掃而空,背上女子也越來越熱,周秦川暗道不妙,莫不是昨夜腹瀉后受了寒,這會兒又禁不住熱,兩相夾攻,發起燒來了? 這下子病情可就復雜多了,以周秦川這小半瓶水的醫學常識,再無什么應對招數,只能加快腳步趕路。 好在如今的他不僅體質脫胎換骨,就是體能也在之前得到了錘煉,即便背著這么一個女子和兩個包袱,行進之間也不覺吃力。 不過大半個時辰,一行三人就趕到了魯橋鎮。 在熱心人的幫助下,找到了一家醫館門前,此際時辰尚早,醫館剛剛開門,幾個小廝正在里里外外地灑掃。 周秦川見之,總算舒了口氣,正待讓小濟上來幫忙,將女子從他背上扶下來之際,卻覺背上已然熱到極致的嬌軀越來越軟,直往身下耷,大有癱成稀泥的趨勢。 心下一驚,這是要徹底昏過去的征兆啊,忙道: “姑娘,醒醒,醫館到了。” 這中醫講究望聞問切,病家清醒,醫者能問到更多訊息,開方下藥自然更有效果,這也是從李漆那兒知曉的。 背上女子嚶嚀一聲,頭動了動,再無生息,身子益發軟了。 眼見醫館之人已經迎了上來,周秦川突然想到個棘手之事,側頭急問: “不知姑娘芳名,身上銀錢......” 話未說完,女子頭垂到他耳邊,吐氣如蘭: “奴家蘇幼蓉......” 僅僅說了個名字,就再無下文,頭顱耷下來,身子徹底也成了稀泥,這是完全昏迷過去了。 周秦川不得不弓下腰,才沒讓此女從他背上滑下去。 在小濟和兩個醫館小廝的援手下,眾人抬腳抬手地將女子送進了醫館。 周秦川心里多少有些懊喪,只問了個名字,更重要的事兒——銀錢卻沒有問出來,醫館的診金、湯藥費都得花錢,自己兄弟倆不說赤貧么,身上的那幾個銅板,卻是萬萬不夠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