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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舒了口氣，都以為沙洲衛(wèi)從關西落荒逃入關內，實力必然大損，故而不敢造次，看來這回是打算隱忍不發(fā)，吃個啞巴虧了。

    眼看即將入夜，王善武的哨騎飛馬來報，說是前方有大河阻路，今晚得在河邊過夜，來日清晨，待他們探明河水深淺，再行渡河。

    安營扎寨已畢，周秦川等人來到河邊，但見河道甚寬，水流倒是不算湍急。

    河邊一帶的水經過目測，最深處堪堪淹到人的膝蓋，只不知河中深淺如何，不過看那水流速度，再深也深不到哪兒去，想來渡河不難，無需搭橋做舟，只需探出一條水淺之路，即可涉水而行。

    河水呈赤色，當?shù)厝朔Q之為紅水河，發(fā)祥自祁連山，周秦川估計，山上當有紅土，方才造就這般奇特的景象。

    只可惜沒工夫上山一觀，看一看紅土景象，以慰思鄉(xiāng)之情，滇貴一帶被稱作紅土高原，周秦川打小就見慣了的，這么久見不到，還有些想念了。

    翌日清晨，天色才發(fā)亮，瓦剌衛(wèi)全軍生火造飯，吃過朝食，正準備收拾營帳，待前鋒探好河道渡河，卻見河對岸黑壓壓一片，不知何時，已然有大隊人馬嚴陣以待，正虎視眈眈地盯著河這邊的瓦剌衛(wèi)人馬。

    這只人馬身上穿的不是明軍的鴛鴦戰(zhàn)襖，大部分人以皮甲為主，與瓦剌衛(wèi)的裝備幾無分別，只在隊伍的正中，有部分精銳全身著甲。

    王越見狀，微微苦笑，對秦博說道：

    “順寧王，河對岸恐怕就是沙洲衛(wèi)的人馬了，對方熟悉地形，看來是打算在此給咱們來個半渡而擊啊?！?

    “咬人的狗不叫。”王善武低聲嘟噥了一句。

    本以為沙洲衛(wèi)慫了，沒想到人家不聲不響地選好了地方，就等著自己等人入觳了。

    昨夜之所以沒有探查到對岸情況，看來是沙洲衛(wèi)有意沒有現(xiàn)身，直到確認瓦剌衛(wèi)抵達紅水河，方才直逼岸邊。

    眼下別說他尚未遣人探查河道，對紅水河的情況根本不熟，就是已然探查過河道，知道從哪兒渡河，也不能貿然行事，對方以逸待勞，靜待時機擇人而噬，一個不好，瓦剌衛(wèi)就要大敗虧輸。

    “我等都小瞧了沙洲衛(wèi)啊。”

    周秦川仗著眼力好，細細將對岸情況看過一遍后，發(fā)出如此喟嘆。

    “賢弟此話何意？”秦博問道。

    “秦兄你且仔細看看對方正中那隊精銳。”周秦川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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