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哪怕是作為清月的授業恩師,親自輔導她修行魔道,可是看到她游刃有余地以虛數原理開啟時空域的神通,朱俊燊還是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一直以來,清月實在是被太多人低估了。 白驍的到來,讓全天下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這位雪山王子的身上,他那異乎尋常的戰斗力,與天下常識背道而馳的特殊體質,都堪稱人類魔道史上絕無僅有……但是,任何一個合格的魔道士,都該看得出,真正在魔道之路上走得更遠的,還是那個悄然前行的魔道公主。 無論是對魔道理論的理解,還是對自身魔能的運用,這位來自北境雪山的天賜少女,都顯示出了不可思議的天賦。進步之快已經掙脫了人類的框架……很多時候,朱俊燊甚至感覺自己的學生根本是一個有著人類外表的魔族。 只有傳說中2500年前入侵東大陸,釀成滅世之災的異界來客,才能像呼吸一樣自然而然地融入魔能的浸潤之中。 這段時間,清月的實力真的被太多人低估了,盡管她的魔器成熟度魔識等級,都已經被白驍甩在了身后……但是魔道士的實力,并不是用這些數字簡單相加就可以得出結論的。同樣的數字之下,清月的實戰能力至少是普通魔道士的兩到三倍,而在虛界探索之后,她手中的底牌,甚至連朱俊燊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這次預演,因為特殊緣故而被迫中止,對清月來說實在是非常可惜,不然她所準備的節目,其震撼力可是絲毫也不遜色于白驍的。 沒能看到“虛數碾壓”這開創歷史先河的神通,只能說是他們的損失。 不過,現在不是為清月的資質而驚嘆的時候了,比起自家愛徒的新絕學,那個只會給人添麻煩的圣元宗師,才是需要他關注的焦點。 “……唉,能堅持回圣元再死就好了。” 大宗師長嘆了口氣,邁動腳步,腳下一陣紫黑色的光影閃爍,下一刻他就離開了競技場。而腳步落定時,已經來到了新湖酒樓,許柏廉的套房門外。 咚咚咚。 三聲敲門后,朱俊燊便毫不客氣地推開房門,許柏廉布置在門上的“七重回旋”絲毫沒有生效,從根源上就被朱俊燊歸零抹消,雕飾精美的木門無聲息地敞開。 然后,就看到許柏廉手持茶杯,端坐在客廳正中,一臉玩味。 “斷數宗師這么不告而入,是你們秦人特有的陋習么?” 朱俊燊只聽得心悅誠服。 都什么時候了,還有余力裝模作樣,順便對秦人冷嘲熱諷,這許柏廉的偏執,的確到了讓人不得不佩服的水平。 但是,還是那個問題,他的死活,朱俊燊可以不在乎,但他死在紅山城,卻只會給人添麻煩。 就當是掃垃圾也好,怎么也要讓他堅持到滾出紅山城再死。 而和這種人打交道么……朱俊燊本人就有多次經驗,他的愛徒原詩更是此中專家,所以朱俊燊也就不再繞圈子,開門見山道:“你被異物污染了吧?” 許柏廉喝茶的動作微微一滯,隨即冷笑道:“與你何干?” 朱俊燊繼續開門見山:“別死在別人家門口。” “不會死在你前面!” “呵,廁所里的異味都還沒消呢!” 許柏廉放下茶杯,沉下臉色:“就是死在你家門口,你又能怎么樣?何況你有什么資格對我指手畫腳?世間無知之輩吹噓你是什么天下第二人,你還信以為真了?” 朱俊燊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或者我在這里親手殺了你再毀尸滅跡,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圣元議會既然不介意你在長公主殿下那里受辱,多半也不在乎你干脆利索地死在秦國。” “哦!?” “天下十三宗師,這位置基本是固定的,尤其在你們圣元帝國,一個蘿卜一個坑。你不在了,只怕開心的人還更多一點,因為可以換上更合適的人選了。最壞的結果,也無非是圣元議會多花時間來扯皮推諉,但只要周赦還統領全局,最終怎么也會在一年內推選出新的繼任者,繼續維持著宗師數量上的領先優勢。而一年的戰略均勢期,對圣元議會來說根本不足為慮……所以你的死活,圣元議會也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甚至說像你這種不容易使喚的棋子,死了反而是好事。因為我們秦國總要在明面上做些賠償嘛,死了一個廢人還能賺一筆賠款,天底下沒有更好的生意了……” 朱俊燊的這種直言快語,簡直是鋒利的矛槍,直接在許柏廉的心頭戳出孔洞。 換做其他任何宗師,哪怕是以態度“軟”著稱的黃步鳴,也要勃然大怒了。 宗師畢竟是宗師,無論其人天性如何,經歷如何,當他觸摸過天啟,得到宗師頭銜以后,自然有著天下頂尖的驕傲,決不能任由他人侮辱。 然而許柏廉終歸是宗師中的異數,聽了這番近乎折辱的言辭,他反而笑了起來。 比起虛偽的禮節,倒是這種直爽的言辭,更讓出身貧民窟的他感到親切。 不過一碼歸一碼。 “那你還在等什么?動手啊。” “也好。” 朱俊燊毫不客氣地伸出手去,手指似刀鋒一般便要鉆入許柏廉的胸膛。 許柏廉自不會坐以待斃,同樣是一翻手,觸手可及的范圍內,時空為之扭曲,朱俊燊伸出的手與許柏廉的胸膛只有一寸之遙,但這一寸的空間,卻被許柏廉置換成了遠在希望之海上的無盡汪洋。 所謂咫尺天涯,正是此時兩人之間的完美寫照! 許柏廉對秦人鄙夷,卻不會在戰斗時因輕視而輕忽,對上公認的天下第二人,他非常坦率地采取了守勢。 然而下一刻,胸口的肌膚就微微一涼。 朱俊燊的手指,豁然洞穿了希望之海,也洞穿了許柏廉的所有近身防御! 許柏廉面色鐵青,再次運轉神通,將自己的肉身扭曲,與朱俊燊手指相觸的胸口皮膚,被他置換為了遠在圣元大陸之北的魔泥爛沼。 那是足以讓魔道宗師也泥足深陷,被污染侵蝕的世上至毒之物,許柏廉卻早就將此物作為護甲,與自己的胸前皮膚互為置換之物,可以說是直接仰躺在了萬丈懸崖的邊緣。 也只有他這種自幼就經歷無窮絕望折磨的人,才會有這種極端的舉措……但不可否認,這種極端的確是有力的武器。 在東籬城外,與長公主的遭遇戰,之所以能堅持十分鐘之久,正是因為嬴若櫻在當面一拳后,便發現這許柏廉如同畜生一般渾身是毒,著實不好下手……她用了十分鐘時間,才以“不死之軀”硬頂著對手的置換,逐層剝離了許柏廉的護甲,將他徹底踩在腳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