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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月說道：“我從來不曾以上位生物自居，我不過是和你同類而已，并無高貴之處。”

    這句話的諷刺之意已然露骨，許柏廉一聲怒吼，卻見眼前光芒閃耀，龍之淚赫然被清月引向了隨時可能爆發(fā)的激發(fā)態(tài)。

    “我不是開玩笑，你再向前半步，或者有任何異動，我都會立刻引爆所有龍之淚，咱們同歸于盡好了。”

    許柏廉此時卻已呈怒發(fā)沖冠之勢，聞言冷笑道：“同歸于盡？笑死人了，你真有同歸于盡的余裕和魄力，又何必在這里辛苦布局？你既然能有余力做出投影，在總控室埋伏，何不干脆中止測試，屆時我的全盤算計自然落空，還省了你一番同歸于盡的風險！你要么是貪得無厭，既不想中止測試，又想將我降住。要么就是虛張聲勢，在這里哄騙……”

    話沒說完，清月已經(jīng)毫不猶豫地招來左手邊一朵“鬼火”，當著許柏廉的面，伸出兩根纖長的手指將那朵鬼火碾得粉碎。

    總控室內(nèi)的光線因缺了一角而變得更為詭異，除此之外似乎再無異動。但許柏廉眼前卻浮現(xiàn)出了萬丈波瀾，高維空間的激蕩正以不可思議的烈度迅速展開，時空在翹曲，法則在呻吟，就連那牢不可破的因果大牢也隱隱顯出崢嶸。

    好在激蕩到此為止，并沒有引起連鎖反應(yīng)，高維空間的崩解之勢逐漸平復下去，但許柏廉背后已經(jīng)出了冷汗。

    哪怕是虛張聲勢也好，清月剛剛的演技也絕對有以假亂真的水準，不過……也就是演技而已。

    真想要同歸于盡，剛剛就是最好的機會了，那一刻他的確是猝不及防，被清月成功引爆龍之淚，引發(fā)了高維空間的亂流，但如今既然有了提防，她再想當面引爆龍之淚就不那么容易了，伸手碾碎寶石的動作看似輕描淡寫，終歸是要花上一個剎那的，這一個剎那，足夠自己用盡全力阻止她了！

    然而就在這一刻，高維空間忽然開始了新一輪的動蕩。

    在許柏廉驚駭?shù)哪抗庵校诙稊[放在高維空間內(nèi)的炸彈，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清月引爆了。

    “你瘋了！？”

    “只是剛剛看你一臉鬼祟，似乎是在懷疑我的啟動能力，那就證明給你看。”

    “你……”

    許柏廉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劣化種的臉孔也可以顯得如此猙獰……在此之前，他本以為猙獰是獨屬于上位者的特權(quán)。但清月那恬淡的笑容，在他看來已經(jīng)比廣袤世界中最兇狠的獵殺者還要更配得上猙獰二字。

    她難道不知道這高維空間一旦坍塌，他們兩個誰也跑不掉么？雖然大家的確本質(zhì)上都只是高維空間向下的投影，但是，至少在這個低維空間里，他們都是鮮活的，懂得獨立思考的生命。

    作為生命，她真的就不怕死？還是說……為了一群劣化種，她甚至不惜死？！

    這個結(jié)論，讓許柏廉更感到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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